朱纯臣的队伍,不待也罢。
……
第二天的朝阳,是在一阵叮叮当当的木头敲击声中慢慢升起的。
昨晚本就没有睡好,更是因为心中忧虑的关系,显得睡眠质量奇差,很多惯于睡懒觉的勋贵都被吵醒了。
没人敢于发火,只是满脸疲惫的爬了起来,想要看看今天赵平乱又会玩出一些什么花样。
随便玩一玩就行了,大家心甘情愿的纳头就拜,一切也就完事了。
带着朦胧的目光,只见几口被打好的棺材一字摆放在校场之上,里面似乎已经被盛放了尸体,给人以一种满满当当的沉重感。
不用看挂在校场旗杆上的人头,光是看到这些死亡的象征,所有迷迷糊糊的勋贵便全都彻底清醒过来。
赵平乱果如杀神一般!
他已经杀死了中军主将邱毅,在刚来校场的第一个晚上!
恍然之间,似乎有种两股战战的感觉,让他们有种想要跪地求饶的冲动。
此时此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处校场到底是个什么绝地。
总共一万两千人的官兵,其中有将近四千人被赵平乱彻底的笼络在手中。
勋贵与基层士兵被彻底分隔开来,成为一团任人宰割的鱼肉。
整个校场被这些忠于赵平乱的兵丁给彻底封锁,所有勋贵已经成为瓮中之鳖。
只要谁敢犯错,赵平乱就敢于使用军法将其给杀掉。
此种血腥的筛选方式,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个狗日的朱纯臣,他所精挑细选出来的抵抗力量,在此已经被赵平乱彻底分化瓦解。
这哪里是在与赵平乱抗衡,这分明就是在将自己的脑袋往赵平乱的刀口上撞。
谁也不知道这处校场会被赵平乱给封闭多少时间。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处被封闭的校场开放之日,就是所有的兵卒被赵平乱彻底驯服之日。
彻彻底底的驯服!
所有的骨干军官都将会听命于赵平乱,所有的基层士卒都会敬仰赵平乱的铁血杀伐手段。
到那时,赵平乱将会成为这支京营的真正主宰。
至于他们这帮勋贵能够留下多少,完全看赵平乱的心情。
或许,在赵平乱的整体预期之中,一个不留,才是清理反对派的利落手段。
他们这帮勋贵迟早都会死,只是死亡的由头不同罢了。
想要集体暴动吗?
或许,赵平乱等的,就是他们勋贵集体造反的良机。
一股脑的全部杀干净了,基层的兵卒手上沾染了勋贵的鲜血,才会更加忠于赵平乱。
就算赵平乱做完这件事情之后,很可能会受到成国公朱纯臣的弹劾,但那又能怎样呢?
他们人都死了,弹劾还有个吊的意义?
一种像是绝望一般的恐惧情绪再次席卷而来,使得这帮勋贵甚至连看向点将台勇气都没有了。
还在犹豫什么呢?
还在矜持一些什么呢?
昨晚都已经想得好好的,直接跪地求饶便是万事大吉。
优先表现忠诚,或许还能获得赵平乱的额外青睐。
一些已经被吓破胆的勋贵,非常自觉的跑到赵平乱帅帐之外跪地请罪去了。
他们甚至连叫醒赵平乱的勇气都没有,生怕惊扰了赵平乱的睡眠,被其用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给杀头了。
大明勋贵最后的一点骨气,甚至是敢于行刺皇帝的戾气,都在这一跪之中,彻底烟消云散了。
滑稽中,带着些许不忍直视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