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种沉重的氛围所影响,大帐之外的热闹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吃喝过后的满足感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种忐忑与惶惑。
又要杀人立威了吗?
“传我将令,将之前所有忤逆军令的勋贵全部抓回来。”
赵平乱此言一出,百十来号投诚勋贵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只感觉自己的脖颈似乎都开始颤抖起来。
果然又要杀人了!
还好他们跪得彻底,心中想要投诚的想法更是坚定不移。
不然,现在他们就要成为被杀的那些冤死鸡仔了。
除了一丢丢略带侥幸的亢奋以外,百十来号投诚勋贵大概估算了一番离开勋贵的人数,一种不可思议的整体观感瞬间便占满了他们的脑海。
那可是三百多人的庞大勋贵群体!
这么多的勋贵全部抓起来,真要全部处死吗?
基于之前赵平乱疯狂屠戮勋贵的画面,投诚勋贵似乎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只要不是杀他们,当一个喝酒吃肉的旁观者,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杀头看多了,其实也就那样。
在一种默然的麻木之中,三百多名虚弱的勋贵被纷纷押解了过来。
晒了一天,饿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很多人更是絮絮叨叨的骂个不停,身体的潜能都快要被透支干净了。
这种虚弱的状态,就是赵平乱所想要看到的一种良性结果。
借由勋贵们贪生怕死的从众心理,借由他们心中或幻想、或侥幸、或处心积虑的整体心理,尽可能的消耗他们身体的潜能,这才是能够最终一锤定音的关键。
失去了军阵的集体优势,这帮勋贵的唯一威胁,也就只剩下他们的这一具躯壳了。
匹夫之力,其最具威胁的,不过就是血勇之下的血溅五步。
人性是复杂的,除了血勇之外,还有懦弱、侥幸、自欺欺人等各种弱点。
借由这样的弱点,慢慢的诱导他们自废武功,这就是赵平乱花费一天一夜陪他们演戏的根本关键。
这帮勋贵,死在了自己所幻想的希望之中,也死在了自己所设想的侥幸之中。
死亡,不降临在自己的头上,便永远都是其他人的不幸。
这帮人,就算行至现在,也依旧没有意识到,独属于反抗者的结局,只有绝对的死亡。
赵平乱可不在乎剩余的人中到底还有没有朱纯臣的绝对死忠粉,短期内绝对掌控住这处校场,就是赵平乱当前的唯一目的。
基于一出简单的投诚毅力筛选,只要保证投诚过来的大部分人员在短期之内能够驱使良好,那便已经够了。
就算在这些被筛选出去的三百余人之中,依旧有人具备一定的招拢价值,也已经毫无意义。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棋子。
猛如虎,狠如羊,贪如狼,强不可使者,皆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