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汉复点头明白,随即告辞东主,带领一千抚标营人马,东去风陵渡。
······
“埋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是整整两千多条人命的消失。
左边站着的榆林镇定边堡参将艾万年,听了主帅轻飘飘的两个字。
他没有忍住,甩开了一旁拉住他手臂的靖边堡参将李卑。
艾万年一脸诚恳,上前一步站出来。
言辞恳切地谏言道。
“抚台大人,万万不可啊。
这两千多人,多是无辜百姓,被王嘉胤、不沾泥和杨六等贼寇或是蛊惑,或是裹挟,这才从了贼。
末将恳请大人饶过,这些良善之人。
只诛首恶,也是能起到震慑宵小的目的。”
艾万年一番诚恳的话语说完,大帐之内一片静悄悄,没有人敢帮艾万年说话。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主帅是个狠厉刚愎的人。
他说杀人,那是真杀人,敌人自己人,违背了他的命令,他都要杀。
······
此处是府谷县清水堡的一处高坡之上,随着气候的恶劣,毛乌素的沙漠已经把这里侵蚀得不成样子。
黄沙漫天,天地间刮风之下,皆是一样的黄色。
关中乃至陕南,二月二十六的清明时节,已经是草长莺飞,花开花落绿意盈盈的样子。
到了这陕北的最北边府谷县,却是天寒地冻,没有一点绿意,有的只是令人感到绝望的枯黄。
“定边堡参将艾万年,质疑主帅决断,本应当场处决。
念在其是一片公心,拉下去抽二十鞭子,以儆效尤。”
俯身趴在沙盘上研究地形,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的洪承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句话,吓得站立两侧的武将两股颤颤,不敢抬头。
艾万年是之前歼灭王嘉胤乱匪的大功臣,还不是说抽鞭子就抽鞭子。
只因为多说了一句劝解求情的话。
旁边人要是再多说一句,可就没有艾万年那样的情分了。
直接乱棍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明朝这时候,比之宋朝的文贵武贱,犹有过之。
袁崇焕当一个小小的宁前道的时候,就敢杀了一个副总兵。
何况现在的洪承畴是正经的三品延绥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