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奇怪的说道:“洒家哪知道什么内幕?洒家还恼种将军害得我走了这一趟路!天干气燥的,他日定要讨他口酒喝!”
另一旁,一位身形高大,腰胯双刀的汉子闻言,不由苦笑,
“也就是鲁达兄,换作是我有这层关系,早就把消息打探得一清二楚,提前安排了。”
这人唤作靳火,早年间落草为寇成了绿林,之后被种家降服招安,论身手和力气,不逊色鲁达多少。
往日里,鲁达基本跟常文忠、靳火两人合作得比较多,也是知根知底的好友。
所以谈话间也放得开。
正说着,马蹄衔铁声从公廨外响起,由远及近。
便见是一群战马,剪影沿着青石板街道快速逼近,尘土纷飞。
一股血煞骇然之气,如同利剑,贯穿炎热的空气,光可夺目,让旁人不敢直视。
“来了!”
“马车里下来的是左不悔大人,他腿伤未好,居然也来了。”
“紫衣束带,厚底黑靴,银丝纹着……嘶,官府居然派武德司的人来了!看来这次是准备一口气,打下岷山响马了!”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武德司可是出了名的暴力机关,起于五代,后经多朝变更,起起伏伏。
最终在宋太祖手中发扬光大,不再只是固守京都,火速推行至各路各州。
都府之中,威福自我,正言以下,皆胁肩低首,曲事不暇!
权势之大,暴力之盛,各地知府也不敢过多管理,顶多朝京都打打小报告。
三位武德卫下马,顾盼之间如狼环视,个个都有至少千人敌的实力。
三人身后,跟着两位兵马总监,另有七八名统制使。
左不悔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须发皆白,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
另一位兵马总监却是个颇为年轻的女子,身穿劲装,勾勒出姣好的身段,长相略显中性,给人一种凌厉之感。
单晓叶,种师中将军晚年所收义女,根骨不俗,悟性通透,也吃得了苦,是一刀一剑杀出来的。
此刻这几人快速走过廊间,目光冷漠,从这群提辖、捕手身上掠过,并未停顿,迈过阶梯,朝大堂而去。
分明不远的阶梯,此刻却划分出两个世界。
一明一暗,一上一下。
廊下这群人,只能远远眺望大堂内的众人。
听取他们的命令和调度。
生死不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