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摇头,回到席间,系好腰包,把雪花镔铁棍带上,随手喝了口蜈蚣酒,便朝一旁的陈理之说道,
“你可知魏本根家在何处?”
陈理之神色恍惚,本还在嘀咕‘鲁都监怎么越发凶残了,上次买刀都还不这样啊……’
此刻他闻言,猛地打了个激灵,立刻回神道:“知道知道。”
“带路吧!”
“乡长,那汉子还没走,还去村里逛了。”
乡长本在招呼人,重新收拾灵堂,有两个年轻人在他耳边轻语。
乡正看了远处,朝魏本根家去的鲁达等人,无奈道,
“那又如何?未必还能把他轰出去?好生跟着吧,这汉子不是个坏人,就是……太莽了!”
这边。
魏本根在村中也只是普通人家,屋舍不算简陋,但也就是几间青瓦房,有主屋也有柴房厨房,外面用篱笆隔档出了小院。
鲁达还未走到魏本根家,便听得屋里传来魏本根夫妻两,焦急的声音。
“不行,哪有怎么叫都叫不醒的?快带小勉去城里,找医生!”
“当家的,刚刚村上好像闹出事了,要去看一眼吗?”
“哪顾得上其他,快带小勉走!对了,把刘婶王大哥他们也叫上,一起!”
鲁达驻足,透过篱笆小院,目光看到半开窗户中的卧室。
床榻上,一名男童双目紧闭,似乎还在做梦,嘴唇蠕动,好似在说着什么,不时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
屋内,弥漫着一阵阵阴恻恻的阴气。
“执念居如此之重?”
鲁达诧异,也不进屋,从怀里取出一枚五帝钱,继而当着陈理之等人惊愕的面,手指一捻,凭空出现一朵小火苗。
火苗落入五帝钱之中,烧得五帝钱通红,然后鲁达曲指中拇相扣,朝着卧室一弹!
嗖!
五帝钱历经万人手之手,汇集百家之阳气,本就有挡煞驱邪之用,此刻受鲁达蹈火,赋予法力,效果自然倍涨。
此刻五帝钱快速飞去,落入屋中,在四周绕行。
只听得滋滋数声,刹那间屋内红光爆闪,便将阴气卷尽。
然后,在魏本根惊愕的目光中,五帝钱平稳落在小勉的眉心上。
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尖叫声响起,一团肉眼可见的虚影,骤然纠缠着绿油油的鬼火,从五帝钱的钱眼中飞出,朝窗外逃去。
小勉睁开眼,猛地坐起,带着哭腔道,
“魏夫子,我错了!不该偷懒贪玩,三字经我明天一定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