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曲折的小路上,一白衣胜雪,身姿婉约优雅,披着狐裘的女子,牵马而来。

身旁还跟着一名带路的乡民。

白素贞看着有些狼狈,裤脚都撕裂的鲁达,无奈嗔怪,

“相公真是,怎么奴家一去一来的功夫,就把衣服弄破了?奴家前两天,可刚给你缝好。”

鲁达哈哈一笑:“娘子息怒,却是洒家的不对,兴致来了,跟一只妖精角力,没收住手!”

“呀?什么妖精?那相公快跟奴家说说,奴家也好奇得紧呢……”

声音遥遥传来。

两人牵马而行,一大一小的身影融入秋叶纷飞的小径,踏着清风,逐渐离去。

而在村里。

吩咐乡亲重新布置灵堂,有些疲惫默默打盹的乡长,猛地从梦中惊醒。

乡长慌乱的朝四周看去。

方才,他做了一个梦。

居然梦到了魏先生,反复嘱托他不可忽略村中稚童的学业,他走后,也得集资聘请教书先生,继续开设私塾。

他在城里的房子,北墙花坛下藏有十三两银子,便当做束脩。

“另外,尔等切莫不可怠慢那名腰阔十围,面圆耳大的后生,若无他相助,老朽恐怕已铸成大错!

他好像叫做什么鲁都监,应该来历不凡,可惜老朽平日醉心功课,孤陋寡闻不知其人,尔等稍稍打听,应该就会知晓。”

魏先生最后的话语,还浮现在脑海。

乡正立刻就联想到刚刚闹事的那名好汉,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

“乡长,乡长!我家娃儿说,他们都梦到了魏先生,在梦里还教他们功课!”

魏本根等七八名村民赶来,面色有些惊慌,

“莫非,是魏先生托梦显灵?!”

乡长愣了下,操起拐杖,顾不得穿外套,也不知哪里来的精神,居然三两步就跑到陈理之面前,追问道,

“刚才那好汉,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陈理之:“啊?你们不知道吗?他便是解岷山之危,几个月前刚晋升兵马都监的鲁达,鲁都监。

对了,你们这离桃溪县不远,我记得你们栽种的瓜果蔬菜,也会卖给桃溪县的刘文弘吧?说起来,鲁大人对刘文弘,还有知遇之恩呢!”

“什么?!”

乡长立刻瞪大了眼睛,赶紧赶着驴车,朝村外追去。

可是远方,那两道牵马而行的身影,看似不远,走得很慢。

但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彻底消失不见。

只有满地吹起的落叶,还隐约响起两人不可闻的谈笑声。

乡长见此,心中后悔如毒蛇啃噬,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