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宫名为“长乐”,实际却是让别人长乐,自己永受苦楚。
到底是一座冷宫!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而此时,早已得知了长兄王战身死的王秀,失魂落魄的坐在宫里,周围的宫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虽说王秀被贬到这里,可到底主子就是主子。
想要以奴压主,他们根本不够格。
尤其是被朱兆庭杀了几批之后,再也无人敢露出有半点儿敷衍的模样,一个个伺候起王秀来,就跟伺候自家祖宗一样。
而这一天,朱兆庭照例进宫来探望王秀。
“娘亲,儿臣来看您了。”
他表现得无比关心恳切,任凭谁见了,都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庭儿,你舅舅的葬礼怎么样了?”
王秀的头发略显散乱,声音也有些沙哑。
长兄王战的死明显对她打击极大,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朱兆庭低声说道:“天师道来人,为舅舅召开了水陆道场,做了法会,舅舅的尸骨会带回南方祖坟安葬。”
“落叶归根,也好。”
王秀的神情略显落寞。
朱兆庭突然拿出来一缕头发,递到了王秀的面前,说道:“这是舅舅的一缕头发,我亲自剪下,娘亲可以留下来。”
“……”
王秀看着面前的头发,整个人微微一颤。
她的手略显颤抖的接过了那一缕头发,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倾泻而下。
“哥哥,都怪妹妹啊!妹妹不该叫你前来的!”
她将王战的死全部归咎于自己。
认为若不是她的原因,王战可以好端端的当着镇南侯,以堂堂天人之尊坐镇东南海疆,执掌兵权,又岂会有丧命之危?
“娘亲,你也不要难过了。”
朱兆庭安抚着王秀的情绪,有意无意的叹了口气,“可惜,人死茶凉,舅舅新丧,王家那边就举荐了新人意图接替舅舅的位子……”
“什么?”
王秀猛地转头看向朱兆庭,眼睛怒睁,“这是怎么回事?”
“娘亲,您好生休养身体为重,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朱兆庭略显犹豫,却是摇头:“毕竟镇南侯位对于王家事关重大,他们重视也是应当,只是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该撇下王密表兄,还把其被赶出了侯府……”
砰!
话音还未落下,王秀面前的桌子骤然炸得四分五裂。
激烈的神魂波动自王秀的体内传出,让朱兆庭的心都是微微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