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公主好兴致。”李桓来到桥头,微微笑道。
姜平君侧目瞟他一眼,淡淡道:“四爷才是好兴致,平日里躲我都来不及,今日竟主动凑过来,倒是新鲜。”
李桓缓步来到她身旁,拱手道:“此前对公主有些误会,今日算是聊表歉意。”
姜平君轻嗤一声,未再纠结。
二人并肩而立,共赏月色,沉默片刻,姜平君又道:“李桓,你此生有何愿望?”
李桓微笑道:“自在人生,纵意江湖,余愿足矣。”
姜平君偏头看他一眼,轻道:“可还记得云州春集之时,那个冯淼被当铺掌柜冤枉之事?”
“自然记得。”李桓笑眼看她,“公主为何突然提起她?”
“知道她为何被冤枉么?”
“当铺掌柜见财起意,又见她好欺负,说到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说到此处,李桓突然似有若悟,笑意微敛,望着她道,“公主是想说,我与我李家的处境,与冯淼相似?”
“你觉得呢?”
李家虽然没落百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在云州根深蒂固,在南北武林和各大宗门中的关系盘根错节,这几十年,靠着太爷的威望,更是使得李家有重新崛起之兆。
若非太爷谨慎谦虚,现在的李家只怕名望更盛。
谁也想象不到,倘若太爷此刻登高一呼,能掀起多大波浪。此等势力,可以说既让人忌惮,又让人垂涎三尺,南梁北齐谁若能将云海山庄收归己用,无疑是如虎添翼。
李桓自然明白这些,轻叹道:“我李家只想偏安一隅,无意插手南北之争,谁若想像高掌柜欺负冯淼那样来欺负我李家,哼,可以试试。”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当真以为,云海山庄能在这乱世之中独善其身?”
姜平君转身望着他,语带期盼道,“李桓,你若愿意随我留在京城,我父皇有意封你为王,将来赐你一方沃土,任你逍遥。届时你我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自在?
我知道,男人都是偷腥的猫,你的那几个女人,我可以让你养在外面做个侍妾,只要不带回家来,我睁只眼闭只眼,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