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金琨如今却再也无法对这霁云盟恨起来,他的心中只剩下沉闷空寂,似乎已没有任何事情可叫他再心生涟漪。
想至此处,他的心口忽地一跳,一股热意忽然涌了上来。
金琨一怔,忙一手捂向心口,却摸到一团柔软之物。
他伸进衣襟内,掏出了一只精美锦囊。
这是弈先生在断山崖上赠他之物,这这才想起弈先生赠他之时,还曾嘱咐他有缘再看。
这半年之中金琨虽多次拿起这只锦囊,可面对弈先生的死讯,他始终是不忍拆开查看,他曾对自己说道:“我与这锦囊的缘分未到。”
此时他却暗忖着:“我如今的心境,犹如这湖面般空空荡荡,于先生之死已是完全能接纳了,我想,我与这锦囊的缘分已至啦。”
想至此处,他缓缓打开了这包锦囊,从中掏出一个用油纸包裹之物。
金琨拿着它暗道:“难道先生早已预料我会落水?否则又怎会大费周章地用油纸防水?”
他拆去了几层油纸,里头是厚厚一沓书信,他展开第一页,上头用小字写着:“兄弟,你我就要回到绍兴分舵啦,
“范兄弟所说的线报,可是叫为兄十分地不安。鄙人总觉得恐有大事发生,是以准备了这个锦囊给你。
“倘若你我没死,这就不用看啦,我亲口说与你听便是。若我死了你还活着,那么你就继续看下去……”
金琨翻至第二页,上书:“你心中定然有一疑问,那便是我为何那般地看好你,又那般对你不离不弃,我如今便来告诉你吧。
“鄙人本育有一子,若能活至今日,如今也已十七八岁啦。
“我儿曾对我说:‘我真想变成那个意气风发的金琨师兄,他能拯救全盟于水火之中,能退敌在千钧一刻。
“我也很想治好这狂阳,我有很多师兄弟都在深受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