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如何,恢复中华大业,任重而道远,但我们已经迈出了最为关键的一步,吾欲平定南方,再思北伐。”孟浚语气坚定的说道。
顾炎武大吃一惊,站起身惊讶的说道:“那湖广之李定国,广东之李成栋难道皆要攻伐吗?”
“先遣使联络,若其愿意共赴国难,出师北伐,那还能谈,若不愿,后方不稳,吾岂敢轻易动北伐之心。”孟浚摇摇头说道。
顾炎武犹疑的问道:“金声恒所部号称大军三十万,可我军兵力还要防御北边清军大营,这……”
“正所谓,林子越大,什么样的鸟儿都有,城池越大,什么样的人心都有,三十万人,就有三十万个心思,金声恒虽号称三十万大军,却是强征丁壮,搜刮民财,横征暴敛以养军卒,可仅以江西之地,又不足以养活这么多军队,士卒困苦,百姓对其恨之入骨,此辈何足道哉!”孟浚自信的对顾炎武说道。
顾炎武闻言却忧虑的说:“听大王所言,若是与金声恒决战,或可一战而决,只是其部人数众多,若是其据城而守,大军一座座城打过去,既损军将,又耗时许久,对当地又会造成极大的伤害,这等内讧,拖的越,越伤元气!”
“守一座城,其实很容易,也很不容易,想要守住一座城池,其实只需要四个字就够了。”孟浚有些感慨的说道。
顾炎武问道:“是哪四个字?”
“同心,死义!”孟浚接着说道:“同心,方能众志成城,千军如一者必胜,死义,才能义之所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遥想唐时张巡守睢阳,阎应元守江阴,皆是敌我悬殊,却能坚持至最后一兵一卒,同心死义,此二者缺一不可,昔日史可法督师扬州,清廷兵临城下,城内民众八十余万,可为什么仅仅十日时光,城破人亡,那便是史可法有死义之心,却无同心之卒,守军毫无斗志,民众人心惶惶,不同心,又如何能守的住城。”
孟浚停顿良久,才悠悠的说道:“不是所有的城池都叫睢阳,都叫江阴的,以金声恒之暴虐,只要一败,必然部众星散,他若是不入城坚守,还能活的长久些,若是想要入城死守,怕是会死的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