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澜依靠在床上，望着一旁担心的望曦和云小六，独自呢喃道：

我没有错，是这个世界错了。我真的没有错吗？

司马建生源于华夏大世，乃是上古封神后的宋异人转世，开创魔界天地，为第一代魔尊转世，是自己一生的宿敌。但同时他又是自己最敬重的长辈，凌霄剑阁第一人，手握凌霄剑，有剑尊之称。

谁对，谁错？

自己乃是玄天魔主之躯，从小受尽贫苦折磨，却阴差阳错拜入流云峰，论剑坪更被尊为执剑护法行长老之职，又有上古双生剑灵在手，本着维护天下正道惩恶扬善之职。

谁对，谁错？

云长澜长叹一声，苦笑着摇摇头，“你们不懂，我曾以为斩妖除魔便是正道，可如今发现那些魔并非全恶，而有些所谓道门之人却满手血腥。”

说完，云长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望曦轻轻握住云长澜的手，柔声道：“长澜哥哥，对错哪有这般分明，你所做之事皆出自本心，莫要太过纠结。”

云小六站在一旁拼命点头，对云长澜说道：

“先生，咱小六不会好听话，咱虽然是出自魔界，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冰晶洞遇见您和娘娘之后，承蒙你们不嫌弃，把我留在身边，这才有了现在的云小六。”

“咱觉得吧，人也好，魔也好，无这世间善恶不应只以出身而论。那些所谓正道之士，也不乏贪婪自私之人；魔界之中，亦存在心存善意者。就像我，若不是您给我机会，我永远只能被定义为邪恶之物。”、

面对着望曦和云小六的劝说，云长澜目光如同失去了焦距一般，显得异常呆滞。那双原本应该灵动有神的眼眸此刻却像是被一层迷雾所笼罩，让人难以窥视到其中的情绪波动和思绪流转。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隔绝开来，只剩下这具空洞无神的躯壳，以及那令人心生怜悯的呆滞目光。

他很清楚望曦和云小六所说的一切。

如果是普通的事情，以云长澜现在的修为和道心，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反应。

但他面对的，是司马建生。

确切的说，他面对的是他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梦想。

而随着司马建生亮明身份，一切的谜团都已经解开。

甚至包括风雷峰的惨案，恐怕都是司马建生为了魔界一统的目的而所做出的布局。

他想起在千魔塔塔顶，自己亲手以北斗七星剑阵将自己的上官师叔斩杀的那一幕。

这又是对，还是错？

云长澜终于开口，只不过他的声音却是异常的清冷。

“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望曦心里一急，对着云长澜说道：“长澜哥哥，我们只需坚守心中正义即可，千万不要伤及道心，道心一旦不稳，你过去所做的一切就会烟消云散了！”

“没错先生，你难道忘记了，之前带着咱小六游历天下的日子，那该多快活，大不了咱啥也不干了，什么破长老，不当了，咱继续游历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