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江南范家因为某大逆罪而全族下狱,如今已经找不到王家的后人了,在江南,范家因沾了一个商字,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家族,却也是苏绣世家,钱财比之其他大族丝毫不逊色,王家二公子娶范家大小姐,门第上虽然悬殊了点,但郎情妾意倒也是佳缘一桩。
听说那时,王家二公子和范家大小姐是在书院认识的,一见倾心,王二公子非卿不娶,这才有了王范氏,王范氏嫁到王家言行举止并没有商户人家的粗鄙无理,反而大方得体贤良淑德,深得当时王家大媳王蒋氏的赞许。
想起蒋氏,王宽温便想起蒋家那个惊才绝艳的天才,因为治水不当,导致六千多名百姓淹死在洪水里,为平民愤,还是王老太师大义灭亲将蒋家所有人押入刑场,判了满门抄斩。
“五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没错,我就是王家二媳!被他王宽祁、沈氏关了整整十五年!他们害死了你二哥我夫君,贱卖了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现在还不知在哪里。”说到伤心之处她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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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王家的家奴们也震住了,五爷竟然叫这疯妇是二嫂,那岂不是他们的主子?
王沈氏此时已经从马车里走下来,走到王宽祁身边,“哪来的疯子,竟然敢冒充王家的人,还不快把这疯妇给我打死!”王沈氏一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范氏,像看一个死人般。
家奴们一听,主母都说是疯妇了,定是没错,夫人平日里最是菩萨心肠。
顿时,家奴们扑过去,小朱子手上石子飞出,打在家奴膝盖上,顿时又倒了一大片。
这时王宽祁已经知道是暗中有人在帮着疯妇,轻声对一旁的王图道:“把暗处的人给我揪出来。”
王图点头,禀了句是,便死死的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就在家奴倒下的这短短时间内,王范氏指着王宽祁和王沈氏道:“四弟,四弟妹,你们没想到吧,我还能走出那个暗无天日的家庙,沈氏,当初你不杀我,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她仿佛厉鬼般,死死的盯着王沈氏,“哈哈哈哈,下人们都叫你大爷,大老爷,是不是很过瘾啊四弟,大哥被你害死了,我夫君被你害死了,三弟被你害死了,所以你成了长子,虽然是个庶出,是个一条玉臂万人枕的青楼女子所生,但你依然是王郎那个道貌岸然心思歹毒的伪君子的独子!王郎到底知不知道你害死了他另外三个儿子,不过他活该,他害死了我爹,害死了我娘,害死我的哥哥!”
眼泪,已经打湿王范氏的衣襟,她双眼通红,穿得破破烂烂,一双手粗糙得仿佛腐烂后的丝瓜架子。
“疯妇,你诬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王宽祁拔下王图的腰刀,对王图说:“先把人给我处理了。”若再让她说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王图从王宽祁手里取回自己的腰刀,快速的向王范氏靠近,然而王宽温却站出来挡在了王范氏身前,“你敢!”
王图一咬牙,道:“五爷,对不住了,老爷的命令奴才不敢违抗。”他一把将王宽温推开,腰刀便刺向王范氏。
“草菅人命,王宽祁,你身为侍中,便是如此为百官表率的?”关键时刻秋樘始出现,还带了官兵,且都是弓箭手,弓箭手一箭把王图的刀射偏。
王宽温的儿子王继康急忙过来扶自己老爹,“快去救你二伯母。”
王继康极为孝顺听话,马上起身一头把王图撞开,挡在王范氏身边,这时弓箭手已经来到王范氏面前,把她保护起来。
杨仲看到秋樘始那一刻,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完了。”
“秋樘始,你最好别多管闲事。”此时此刻,已经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了,拼的是权势。
然而秋樘始却不怕他,“王大人,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自是要为朝廷效力,这可不是多管闲事,为朝廷效力怎么算是多管闲事呢,王大人还请慎言,不然到了御前可不好交代。”
王宽祁看向杨仲,然而杨仲却低着头,只顾着跪在地上,仿佛身边的事他都一概不知般,难道他要舍弃自己?王宽祁脑子里突然有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不不不,他与杨家早已达成协议,互帮互助互为盟友,关键时刻杨家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