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回头示意身边的副将将人头提走,霍丹兰与阿婆对视一眼,阿婆突然对执海发起进攻,执海的反应很快,两人瞬间在外间打了起来。
孙云紧紧的抓着霍丹兰的手,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不知两人为什么要打起来。
然赵淑和霍丹兰以及彭睿却是知晓,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两人过了三十招左右,便对掌分开。
分开后,阿婆走到霍丹兰跟前,禀道:“姑娘,那药童功夫要高些,是主子,被老奴拦在五里院,用那里的机关才将其杀死。”
执海的速度很快,追出去到回来,不到半个时辰,阿婆说完,他也开口道:“确实,此人功夫路数来自江南一带,且欧阳平也出身江南。”
彭睿接话,“如此说来,需得去江南查一查。”
查出真凶,固然是重要的,但最重要的是欧阳平没了,太子谁来治,这是方才霍丹兰一直站在外面不出声的原因,她不知该如何和太子说,能救你的欧阳平可能死了。
这是个残酷的事实,能摧毁掉太子的生机。
“此事交与柳大人罢,柳大人兼管刑部。”赵淑说,这颗人头是欧阳平的或者不是他的,此时都已不重要,她不敢再相信欧阳平,太子的腿不能让欧阳平医。
且她心中有一层隐忧,那便是欧阳平确实是别人的人,之所以不早早下手,便是为了金矿,如今看来了如此多的人马,金矿抢不走,便只能杀掉太子。
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不过这样分析,也有说不通的地方,无人怀疑他,他大可一直跟在太子身边。
想不通,她便不去想,左不过是你死我活的事罢了,想要太子命的也就那些人,若实在找不到凶手,将来一个个除掉,反正他们确确实实谋害过太子,死了也不亏。
她已净手,转身进了里间,进得里间,柳焕已然听了个大概,不等赵淑和霍丹兰说话,他便直接道:“殿下请放心,臣定将凶手捉拿归案。”
柳焕与赵淑想的不同,能不杀人,最好少杀,不可多杀错杀,他要辅佐的是明君,不是暴君,若将有可能是主谋的人都杀光,那将来历史会如何评价这个帝王?暴君?昏君?
驾崩后,谥号庙号如何取?做君主,生前生后名都是要考虑进去的。
且能将一团乱麻理顺的,才是明君,才成能臣。
众人无异议,赵淑便走到太子床沿坐下,“太子哥哥,你答应过不会放弃的。”
太子听了竟微笑起来,伸手摸摸她的头,宠爱的道:“好,不放弃。”
那苦涩笑容,让众人都为之难过,谁能想到曾经的天之骄子,大庸储君,成了如今这般颓废模样,完全失去了储君的风采。
赵淑点点头,忙让初春等人帮忙,准备给太子更衣,彭睿却找来了担架,“郡主,无需麻烦,太子腿伤未愈,不可过多走动,还是用担架抬着走吧。”
霍丹兰也觉得颇有道理,便忙招呼霍家的下人将马车拉到院子里来。
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小朱子终于回来了,一回来便附在赵淑耳边悄声说:“郡主,奴才发现欧阳先生了。”
赵淑忙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小朱子得令,又继续悄声说:“欧阳先生似乎死去起码两天了,药田那处,被烧掉了一扇门,天寒地冻的混进来几只野狗,奴才起初以为是刺客,奔过去一看,原来是欧阳先生的尸体被野狗撕啃,郡主这事您看?”
他来得晚,不知太子已知晓欧阳平可能已死,为了不打击太子,他便悄声与赵淑说。
赵淑听了冷笑,欧阳平若真死去两天,为何这两天都没发现尸体,却被一群野狗发现了?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抢不走金矿,便杀掉太子,杀不掉太子,便想方设法让太子自杀,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不过小朱子这份心,值得赵淑奖励一番,“将此事告诉柳大人罢,太子已知晓,顺便将欧阳先生曾飞鸽传书给友人这件事也一并说了,快去准备准备,咱们回城。”
正说着话,钟嬷嬷便带着一队士兵匆匆而来,地上的积雪已融得差不多了,钟嬷嬷裙摆上沾满了水泽,也不顾。
见着赵淑才稍稍放心,又细看她没受伤,便拍拍胸脯,“郡主,奴婢可见着您了,太后得到消息的时候,恨不得亲自过来才好,就奴婢也被彭将军的下属们拦在外面好些时候,不然奴婢早见着您了。”
赵淑不知彭睿竟敢拦太后的人,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当时里面正乱着,不放人进来也是情理之中。
“又让皇祖母忧心了,嬷嬷且放心,我这便随您回城去,太子哥哥也一起去。”赵淑回头看一眼正被抬出来的太子。
钟嬷嬷见着太子,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眼泪噼里啪啦的落,“奴婢恭迎太子殿下,殿下受苦了。”太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平日里除了赵淑,便是太子最得太后宠爱,太子也孝顺,常去慈宁宫陪太后用膳,如今未曾及冠便受了这多苦,让她怎不心疼?
那挨千刀的凶手,竟如此折辱当朝太子,天若有眼,必让他们不得好死!
随钟嬷嬷一起来的还有彭老太医,他身边的药童背着药箱,斜斜歪歪的走到赵淑面前,远远给太子磕了个头,太子也没空理他,赵淑便让他起来,站起来后,他神秘兮兮的凑到赵淑面前,说:“郡主,老夫见庄子外活埋了好些人,老夫想借用这些人一些日子,你看这个?”
“你是要?”赵淑不可置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