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来到含璋殿,然却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却又意料之中的人。
“王爷,阿君。”江月站在含璋殿殿门前,款款行礼。
初春等人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一眼后,纷纷退开,找好自己的位置守着,以免有人过来撞见,看王爷和郡主那样子,似乎对这个亲戚不是很待见。
三两下,初春等人便散了,江月也是一个人,此时她身穿一身月白底绣奔月锦裙,还披了一件白狐狸毛镶边天蓝色底色云纹斗篷。
手里捧着一个暖炉,见赵淑手里未捧暖炉,她将手里的暖炉递了递,“阿君冷不冷,大姨把暖炉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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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淑不语,看向自己父王,永王府将赵淑拉到身侧,言语淡漠的道:“长姐你怎到观州来了?”
这句长姐,赵淑吓了一跳,江月分明是敌非友,还叫‘长姐’,如此给脸,父王莫不是心太软了吧?
狐疑的看向自己父王,不等找到答案,江月便亲自告诉她了。
“呵。”她笑了一声,笑罢又笑了几声,“呵呵呵。”那笑容极为苦涩,“长姐?哈哈哈哈,长姐。”她魔怔了般,自言自语,嘲讽的看向永王,对‘长姐’这两个字,她极为排斥,仿佛是戳到痛处了。
“长姐,若无事,还请归家侍奉岳丈,毕竟这世上,岳丈最疼爱你。”永王语气依然冷漠,赵淑看得仔细,当初在邑光侯府,自己父王看到江月那一刻,还有一瞬的恍惚。
今次却没有了,不过牵着她手的大手,却在微微颤抖,她父王正在努力克制着。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永王的胳膊,软软的道:“大姨是与郝贵妃来的,郝贵妃说大姨的八字与她的合,有大姨陪,她才能保住龙胎。”
永王低头看一眼赵淑,为她理顺额间的细发,“既是贵妃的侍女,便去忙去吧,阿君,咱们走。”
赵淑差点没笑出来,视线落在江月变得惨白的脸,不过这样一句话,和默然的态度,她便泪眼婆娑起来,楚楚可怜,哽咽的道:“怀郎,你果真……,果真要如此待我?”那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仿佛全世界都伤害了她一般。
永王不理她,自顾与赵淑说着话,“阿君,父王在苗疆之时,那里的地方官教会父王吹埙,明日父王教你。”
“父王骗人,埙分明在中原便有许多人会。”赵淑揭穿永王随意找来的借口。
永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地方官便是从京城去的,到了苗疆后,又发明了新的吹法,父王觉得颇为新鲜,便学了来。”
赵淑好笑的嘟嘴,算是信了他这烂得掉渣的破借口,两人越过江月准备进含璋殿。
“王爷,难道你不想知道宋天和在何处?函谷关宋天和,王爷,二妹当年心心念念要找到的宋天和,难道你忘了吗?难道你不想完成二妹的遗愿?说来讽刺,二妹心心念念的是要找到她的情郎宋天和。”江月转身,愤恨的说。
不知她哪里来的那多眼泪,仿佛永远流不完般,就算说话不哽咽了,也能不停的流泪,且还是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掉落,哭得极美。
赵淑转身,冷冷的说:“江姑娘是在诬蔑本郡主的母妃吗?且不论本郡主的母妃没有所谓的情郎,便论江姑娘随意诬蔑当朝一品王妃,不知该当何罪?人常道血脉至亲之间断了骨头连着筋,不知江姑娘可有把本郡主的母妃当做是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然,江月却不理赵淑,只直勾勾的看着永王,眼泪仿佛东海之水,绵延不绝,神情痛处似乎要窒息过去般,痛彻心扉,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