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沉咽咽口水,方才卫廷司吃得香,他以眼观,便觉着定是极可口,但就这么给自己了?他指指自己,“大人,是说,剩下的,给我?”
“恩。”卫廷司淡淡的说。
胡一沉挠挠耳朵,实在想不透卫廷司为何要如此,试探性吃了一个,味道确实比阿嫂做得美味无数倍,美食在口,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囫囵吞枣便把剩下的饺子都吃完了。
五个吃完,还想吃,转头看卫廷司,傻笑起来,“大人。”
话未说完,卫廷司便亲自将碗放回食盒,提着食盒走了,他在身后一句话在嘴边打了好几个转儿,没说出口。
恰好阿嫂端着饭菜进来,见他在那里发愣,“阿沉,你发什么愣?”
胡一沉挠挠耳朵,问:“阿嫂,刚才我看见大人笑了。”
阿嫂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生活在她身上刻上了无数沧桑痕迹,不过人却是极为的温和,听到卫廷司竟笑了,脸上闪过惊讶,“果真?”
“真,方才大人吃了盘饺子,边吃边笑。”他心中澎湃着八卦之火,迫切希望得到一个八卦之友,好生讨论一番。
阿嫂疑惑道:“饺子还没煮啊,大人去何处吃的饺子?”
小主,
胡一沉:……深深的感觉到,不在同一层面,交流起来多难。
送走卫廷司,赵淑的汤和丸子,也好了,舀出来,盛好,放进锅里保温,净手,便出了小厨房。
初春等人见自家郡主终于出来了,心中松了口气,迎上来给她披上茶色云纹白羽镶边斗篷,“郡主,可是要回锦兰殿去更衣?”
“恩,去更衣。”如今身上一股油烟味,她自己闻倒没觉得什么,因为已闻习惯,别人闻着了,定是要嫌弃她了,
从厨房出来,她便直接回了锦兰殿,盛夏等人早已准备好汤浴。
汤浴,她还是属意温泉,然观州定是无温泉的,京城附近也没听说有,也只能想想了。
沐浴更衣后,绿萝便道:“郡主,霍姑娘昨儿送来的吃食,还未动过,奴婢看了,霍姑娘给您煲了汤。”
近来,事太多,她也没记得在年前给霍丹兰送些东西过去,此时绿萝提起,她顿时心里内疚起来,“天冷,该是未坏掉,你让杏儿温一温给我端来吧。”
绿萝想劝赵淑,却见初春给她使眼色,便不甘不愿的下去了,她们郡主何时用过隔夜的东西。
赵淑躺在贵妃椅上,任凭初春给她绞头发,原想寻本书来看,却眼皮越来越重,不多会便睡了过去,昨夜睡得太晚,早晨虽起得也晚,但乃是极困。
和她一样睡得极晚的,还有很多人,孙云让半束将粱允四捎来的衣袍拿下去,自己便坐在椅子上,翻看手里的书信。
书信不是她娘马氏捎来的,而是她祖母捎来的,信里内容她看了,她一开始便知晓祖母不喜她,因为她占了个嫡,却不是男儿。
但,她竟没想到她的亲祖母,却要让她在这除夕之日也不好过,信上不但无一句嘘寒问暖,更无慈爱思念,句句诛心,句句指责、
“如您所愿,孙女也极不喜孙姓。”喃喃自语,言语中,悲凉愤怒,说完五指一收,便将信纸捏成衣图,扔进火盆里。
这个除夕,似乎没人能过得好,大家凑在一处之时,都喜笑颜开,企图用笑颜掩饰心中的悲苦,然当一人之时,却再也无力气去维持那勉强的笑容。
郝书眉一直躺在床上,索性太后也不见她,她更无须去给谁请安,便未起身,且身体也尚未恢复,还极为虚弱。
“查清楚了吗?”她寒声问。
床前跪着的黑衣人低着头,“霍家的人不顾一切的闯了过去,所有线索都断了,奴才怕他们已查清宋天和的藏身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