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随心所欲,这个世界更多的依旧是强人所难,有的来自外界,也有的来自自己。
那么自己到底是活成了别人所期望的样子,还是顺从了内心的自我压抑,成长到现在的样子呢?
她确实想一直做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依赖着来自父母的庇佑。
但也渴望着像母亲一般,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特别是在一切的重担都毫不讲理地压在了她的肩膀上之后,这种想法变得愈发强烈。
所以比起说是为了能够对得起来自她人的期待,戴安娜的优秀同样也是出自自己所愿。
只是渐渐的,其中的负荷超过了她的承受上限。
说到底是她自己没能平衡好内心的渴求而妄下论断,把自己包装成了迫不得已的受害者而不自知。
一方面是作为受人呵护的柔弱女孩,一方面是成为受人尊敬的可靠伯爵,两者虽不算无法并行,但也难免存在互斥的地方。
戴安娜应该做的就是找到其中的平衡点,但这恰恰是她难以做到的地方,当天平朝其中一方倾斜时,就会迎来难以逆转的滑坡。
当进入伯爵的身份时,她就会不断压制自己的天性,戴上冷漠高傲的面具,直到再难以撕下。
同样,当这层身份被外力强行破解之后,她又会很快放开,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管,任性地把事情全都推给莱布里斯。
“如果真的放不下,那就在坚持一会,如果真的受不了,稍微放下也行。
没必要一定做到满分,及格也挺好,当然,前提是能说服自己的内心。
我没有帮你做选择的权利,最后还是得看你自己。”
话语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在戴安娜的耳边回响着,让她一阵失神。
她偷偷抬起眉眼,瞟了一下自顾自说话的弗兰尼斯,那种一直被压抑着的悸动感再次越上心头。
她似乎明白了。
“感觉,你有点不一样了呢。”
终于,明亮的笑容再次爬上了戴安娜的脸颊,在微弱的月光下也会显得耀眼无比。
看着这副情景,弗兰尼斯的嘴角也上扬起来。
“是吗?其实我做人做事的准则一直没变化来着。
一个流氓要是伪装成绅士逗女士开心,那一定是有利可图,换句话说就是打算对对方出手。”
弗兰尼斯无所谓地说道,丝毫没有掩饰心思的打算。
过于直白的话语让戴安娜的笑容苦涩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