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清醒些许,坐起来看一眼身旁还在熟睡的何景兰。

“行,我出去跟他说。”

“让景兰接着睡,别叫她了。”

正值中午最热的时候,堂屋的屋檐下最是阴凉。

尤其正对着打开的大门坐,时不时有穿堂风吹过来,倒还舒服些。

刘夫子捧着一碗晾凉的茶水喝。

石头规规矩矩地坐在旁边,应着刘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

看得出来他早就想解放天性去了,可不得不陪着刘夫子说话。

顾喜喜招手叫晴儿过来,“石头,你带晴儿去玩吧,别走远,就快吃饭了。”

石头如蒙大赦,欢天喜地拉着晴儿的小手跑了。

凳子空出来,顾喜喜也不坐,“今早实在太困,只能让石头带话,不知可都转达清楚了?”

刘夫子仰头看人有点费劲,只得站起来说,“三句话,三件事,都清楚了。”

“何先生的课我已经上完了。”

“那些药,今晚劳烦您堆在西侧院墙下,天亮之前自有人取走。”

然后他掏出一叠银票,“每张一百两,用起来或许更方便。”

这笔钱是劳动所得,顾喜喜毫不客气地接下,“我会转交给师父。”

刘夫子笑笑,顾喜喜每次见他,态度都不甚热情,他早就习惯了。

谁让他背后的东家是慕南钊呢?

刘夫子接着说,“至于何小姐想让何家人进来保护,上面已经答应了。”

何景辉那人看着玩世不恭,做事缜密却不输慕南钊。

他能放到自己唯一亲妹妹身边的,必定是背景干净清楚,绝无背叛可能之人。

顾喜喜颔首,“除了你们要的东西,有个单独的青色包袱,里面是几盒催生保命丸,附带用途用法,可否帮我送到眷属村,给林大娘。”

刘夫子怔忡片刻,忽然摆正姿态,向顾喜喜郑重作了一揖。

“顾老板高义。”

顾喜喜不自在地撇开视线,“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药尽快送到,比什么都都管用。”

刘夫子再次拱手,肃色道,“我这就去安排车马和人手,务必连夜启程。”

药从出去之后,又风平浪静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