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八十五回 前夜之家丑

夜色朦胧,那人与徐良相向而行,徐良瞧不太清楚。直到那人从自己身旁经过后,徐良自顾自推开西侧小门,往里走去之时,他才蓦然想起:“方才那人不是莲花门的少门长郭长达么?这几日来,我在大擂高台之上,他便站在莲花门二门长郭腾的身后。下午时分,郭腾还跳出去,要跟于和比武。待刘道通和夏遂良一唱一和之际,彼时那郭长达浑身颤抖,手脚无措。难道这郭长达怕明天郭腾敌不过夏遂良,丢人现眼?还是他有什么急事儿,要夜里去办?”

别人家的事儿,也不好多想,徐良跟守门的老聂头儿打过招呼,便寻王元去了。

王元的房间灯还亮着,徐良恐吵到喃喃罗汉,蹑手蹑脚推门进到内屋,王元兀自还在饮酒。

见徐良进来,王元笑骂道:“臭小子,我在接云楼等你半天,见不到你。跟莲花门的刘道通打了一架,又被师父揪了回来。酒也没喝好。快来,再陪我喝几杯。”说完刚举起酒杯,便趴扶桌上,昏醉睡去。原来早已独饮而醉,却还惦记着徐良之约。

此时外屋一声弹嗽,喃喃罗汉从榻上起身,轻声道:“白眉小童,你也早些休息吧。”继而老罗汉悄声走进内屋,轻轻抄起王元,放置卧榻之上。小徐良急忙上前帮忙脱鞋脱袜。

以王元之内力,身旁之事自然警觉,但自来已久,他早已熟知师父的气息。自幼时,只要师父在侧,王元便可宽心而卧,毫无警惕的入睡。

喃喃罗汉为王元缓缓盖上纸被,又在炕里填了些柴,坐在塌前,宛如一位老父亲,瞧着自己的淘气的幼子终于入睡一般,面容慈祥,神情爱怜。

喃喃罗汉回头,伸手抚着徐良的头顶道:“北地天冷,不似海外无冬。我便纵容王元饮酒御寒。孰料他竟染上了酒瘾。嘿!”言毕有些苦笑。

徐良宽慰道:“我虽与贵高徒行了八拜结交的礼,但在我心中,他实在是比我父亲辈分还高的高人。老佛爷,您别见怪。我始终以师礼待之的。”

喃喃罗汉拍了拍徐良的肩膀,和蔼道:“出家人,何来计较这些挂相之事?小白眉,我这徒儿王元,虽秉性纯良,但性情古怪,容易惹事。你与他结交,时刻劝诫于他。我年岁已高,日后我西去朝圣,往见如来之时,或许你早已长大成人。以后他若在中原惹出什么祸端出来,你等三侠五义上三门的大家伙儿,多多担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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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闻言,急忙跪倒:“佛爷说哪里话来,我小小年纪,可哪敢做得了三侠五义的主?但我想,我打着王元金兰的名义,上三门的亲友门,自然会认王元大哥为一家人。”

便在此时,院中突然一阵喧哗,从后进院另一处厢房中传出呼救之声。

少时便有不少人在屋外发声,徐良也随着喃喃罗汉前去察看。

这后进西院,住的都是莲花、峨眉、少林、武当和昆仑五大正宗的派主,以及喃喃罗汉、唐牧武等身份奇高的人物。就连冰山北极岛雪竹莲、摩山毕月霄、巫山非厚子、衡山涌斗子等等人物,也只住在后进院另一处院落内。而少林方丈也只携从字辈两名小弟子住在此间,至于少林其他名僧却不住三教堂内,而是在外觅一寺庙,挂单借助。前番蒋平携来一封颜查散的书信,詹烽看后,言语间跟于和起了冲突。于和则离了三教堂,携众而去。而其余正宗下属的弟子则或部分住在后进院,其它院落,或部分住在杈树岗处,比如武当其余弟子便在三教堂二十里外的流光观内居住,而白一子则住与非厚子等人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