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由丝丝缕缕絮状物质螺旋耦合成的透明小蛇,自关牧洲的右眼之中抽离而出,摆动着蛇尾向上飞升,穿透屋顶。
而在穿透屋顶的那一刻,屋内的灯骤然亮起,关牧洲正抬眼看向屋顶……
“找到了!”
关容易双眼之中泛着寒光,两行血泪挂在眼角。
时光倒流停止,从关牧洲抬头看向屋顶那一秒,重新开始运转。
当絮状小蛇从屋顶探入脑袋、屋内光明消失的那一刻,关容易毫不犹豫地向小蛇探出了手。
小蛇入手时毫无触感,仿佛抓了一团空气。
然而,当屋顶灯开始明灭闪烁,手心中传来刺痛的时候,关容易意识到危险想要脱手时已经晚了。
巨大的电流自小蛇缥缈的躯体内激发而出,关容易无法做出任何有效应对便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
而那条丝毫未见异样的小蛇,按照原本的时间轨迹,钻进了关牧洲的右眼,关牧洲坐下低头,关牧洲抬头脸上挂起浅笑,关牧洲俯身探头……
一切都回归正轨。
关容易凭借着最后一丝意识,将这一段无法逆转的时间轨迹看在眼里,在完全陷入晕厥、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又想到了先前看到了那一条蛇形巨物。
“妈的!”
关容易暗骂了一句,面目全非的面容只有一只眼睛微睁着,就此晕厥过去。
而关牧洲便继续保持着俯身探头诡异凝望的姿态,与关容易失神的眼睛对视着。
屋外是愈发猛烈的撞击声、惊叫声、喧嚣声……
仿佛世界末日。
陆粱仿佛一头暴怒的豹子,身形矫捷地在含元殿外冲击着不断聚集而来的禁军。
这些禁军无一例外,都遭受到了污染。
即便已经习惯了那一张张挂着制式微笑的脸,可是当禁军遭到陆粱纯粹力量攻击、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时,他们居然还保持着这样的微笑,这般不知疼痛不晓得害怕的禁军,却让陆粱心生畏惧。
不过,此刻,在含元殿内金生水正在为相国拔魔,必须履行护法的职责。
想到这里,陆粱强行驱散心头的恐惧,飞身扑向似乎源源不断的禁军之中,只用纯粹力量,不求打死,只求打晕,势必不让任何人打扰到金生水的拔魔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