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说药有问题,那也说不去啊,皇帝用的药,都是专人负责采买,又经过三查五检,产地,药铺,经手人,发卖方,都能追查。”徐恭提出疑惑。
“你别忘了,药材之间的配伍必须严谨,多一味,少一味,都有可能变成杀人的毒药。而且,这陈邦治是祖传的制毒解毒手艺。”
“比如附子这味药,它有回阳强肾的功效,但是生附子却有很强的毒性,若长期服用,人就会中毒,甚至丧命。”
“道家炼丹,喜欢加入这类壮阳的药物。”
徐恭听的云里雾里,但有一条可以肯定,先帝的死与陈邦治脱不了干系。
“老大人,这两天还得劳烦您,帮着锦衣卫对药膳局的药做个全面检查。”
“哎,好吧,事关皇家安危,老朽责无旁贷。”
徐恭心事重重的走出太医院,陈邦治一死,线索又断了。
盛寅所说不无道理,可那都是推测,算不得数,如果把推测拿给皇帝看,那迎接他的就是皇帝的屠刀。
“道士?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徐恭一拍大腿道。
“来人,多派人手,去城内的皇家道观暗查,尤其是曾为先帝炼制丹药的灵济宫和显灵宫,朝天宫。”徐恭吩咐道。
那番子答应一声,却去而复返,“镇台,皇宫内的那座道观查不查?”
徐恭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那是先帝的第一位皇后,胡皇后出家修行的三清道观。
徐恭想了想,对那番子耳语几声后,那人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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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分,一身疲惫的徐恭坐在公事房内,盯着面前的饭菜出神,一天了,外出暗查的人还没有回来,这种无奈的等待最熬人。
“大人,卑职回来了。”
“怎么样?”徐恭霍然站起身,急忙问道。
“小的根据礼部的记档,分别查了您说的三个道观,那些道士均来历清楚,人员数量都是固定的,除了正常死亡的,反俗的,均有据可查。暂时没发现有可疑之人。”
“其他的人呢,有什么发现?”
“暂时还未有回报。”
“好了,辛苦了,你下去吧。”徐恭挥挥手,又坐回桌前。
他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毫无还手之力。
子时,巡夜的城防军穿梭在大街上,打更的更夫无力的敲着梆子。
几个身穿夜行衣,只露出眼睛的队伍,进去了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