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炮将帅摆好,四个小卒虎视眈眈,因为朱祁镇是皇帝,樊忠多少有些顾忌,开局下的有些谨慎,朱祁镇则是不管那些,开头就放弃空头,直接跳马拐角,杀进了樊忠的腹地,不到一刻,樊忠的车、马、卒就在朱祁镇凌厉的攻势下杀的丢盔弃甲,剩下的一个瘸腿马和象士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
一旁侍立的侯宝看着兴致高昂的皇帝,内心则是一阵感慨:“当初皇爷的象棋还是自己手把手教的,这才过去不到一年,皇爷这棋艺长进不少啊,手段也是越来越多,尤其是引人入瓮的计谋是越来越高明,樊忠的四个小兵直接掉进了皇帝的陷阱里连个水花都没翻出来。”
眼看自己的瘸腿马马上就要被吃掉,樊忠决定不再忍让,直接跳马将朱祁镇的隐藏在右路的卒子给吃掉了,可不料皇帝还藏了后手,刚想高兴一下,就发现皇帝的炮从天而降直接将他的马给打掉了。
樊忠无奈,只能上士保老将,但是皇帝的一直在河对岸没有动的车直接过河困住了他的象,虽然不能吃掉,但是他的象已经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右路彻底失手。
之后朱祁镇似乎没有想直接杀入樊忠的老巢,而且将炮和马一直在老将的外围游走,似乎是在戏耍对方。
樊忠眉头紧锁,手心出汗,此时他也看出皇帝这是不想赶尽杀绝,给自己留了面子,最终樊忠双手一摊道:“臣输了。”
“棋盘如战场,一味的守,只能是失败。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朕也看出来了,你是碍于朕的身份不敢大胆进攻,本来你的车是有机会的,可是你却有些瞻前顾后,既想守住自己的根基,又想进攻夺地,反而是困住了自己的手脚。”朱祁镇笑着说道。
樊忠心中一惊,他不是傻子,哪里能听不出皇帝的言外之意。赶紧起身躬身道:“陛下教训的是,臣确实太保守了。”
“保守没错,保守之余若能趁敌人放松警惕之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也未尝不是个好将领。”说罢,朱祁镇走到大帐门口,回过头对樊忠道:“接下来的大战,你全权指挥,不要因为朕在这里就放不开手脚,大胆的去做,朕相信你。”
“是!”樊忠眼中闪烁着泪花,哽咽道。
君臣一番对弈,樊忠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包袱,皇帝那句“朕相信你!”,就是对他最大的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