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恭喜陛下得胜还朝!”宽大的皇驾马车内,胡濙跪倒就拜。
朱祁镇皱眉道:“朕离京这段日子,京城可还安稳?”
“回陛下,一切如常。越王殿下虽奉旨监国,可每遇大事,必与内阁诸臣商议,再报太皇太后决断。”胡濙小心翼翼的回道。
他这话看似说的简单明了,可要表达的信息却很多。
首先他是要告诉皇帝,越王还是很守规矩的,没有犯什么大错;二是您离京这段时间,朝廷上下一切按部就班,没出啥错漏;这第三层意思就比较隐晦了,虽说越王这段时间没做错啥,可也耽误了不少事。
朱祁镇怎能听不出胡濙话外的意思,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胡濙起身。
“南方三省的灾情内阁是如何处置的?”朱祁镇又问。
胡濙心里咯噔一下,这事他自然是清楚的,为了筹集钱粮赈灾,马愉、高谷、王佐等六部官员几乎是吵成了一团。
越王虽然监国,可并不想管的太多,这事内阁报上来后,不知什么原因,过了三天后才有了批复。
“回陛下,内阁票拟从湖广、浙江的官仓中先行调拨两百万石运往灾区,并准许当地官府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据臣所知,户部已拨款八十万两并从北直隶各药铺筹措了二十万斤成药运往三省了。”
“恩?不是说湖广、浙江的官仓已无粮可调了吗?”朱祁镇沉声道。
“呃…这…原本是无粮了,太皇太后心系百姓,所以特下懿旨,临时用两地军仓之粮填补官仓,待秋收后,再补齐军仓。”
“哼!浙江、湖广本是鱼米之乡,夏收已过,到了用粮时,连两百万石粮食也拿不出来,还真是咄咄怪事!”朱祁镇连连冷笑,眼中杀气腾腾。
这话胡濙不敢接,本来他管着的是礼部,这事说到底是他户部的事,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即使他知道一些内情,也绝不会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毕竟大家都是同朝为官,他和王佐关系还不错,不愿意得罪人。
“你怎么不说话?”朱祁镇没好气的问道。
“臣…”胡濙一时间脑门出汗,这怎么说,也不能说啊,您要想办谁,让锦衣卫办就是了,何必拉上我啊,我可不想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