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东宫前,李恪停下脚步行礼道:“皇兄一番话,让弟弟大有受益。”
李承乾笑着与他握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往后不要再因父皇的几次偏心而动怒,你我都还有更远大的事要做,人生没了梦想就没了精彩的画卷,其实这个世上能够为梦想去拼搏的人很少,你我还有选择的余地,这已经很幸运了。”
李恪呆在原地,目光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皇兄。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承乾就走回了东宫,见李治与东阳也迎了上来,便与她们说笑着。
李恪站在原地良久,在冷风中凌乱了好久,等离开的时候,眼中还满是崇拜。
吐谷浑的急报送入长安之后,越来越多的使者急着要见天可汗。
可大唐的大朝会依旧没有开,已有一波又一波的文臣与将军去见皇帝了,兴庆殿内的议事每天都要进行到傍晚。
一月已过去半旬,过了一月二十,大唐朝野依旧是休沐的状态。
李泰被封为了魏王,父皇对他的溺爱依旧没有减弱,不仅赐予洛阳封地,又是赐予八骏图,以及种种比现在自己这位真正意义上的储君还要优渥的待遇。
许多人都进谏,陛下对魏王的待遇不合适。
李恪看起来是个老实憨厚的孩子,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
李丽质是個懂事的妹妹,她能够照顾眼下更年幼的弟弟妹妹。
还有一个恃宠而骄的李泰。
这个家也没有想象得这么糟,听说母后的病情得以缓解了。
这个家还没这么糟。
小福带着一卷纸快步走来,“殿下,这是于詹事让人送来的奏章。”
李承乾拿过奏章,皱眉看着,奏章上的内容无非就是现在父皇对李泰的溺爱太甚,不仅仅是魏王这个位分,更甚者给了李泰遥领七州兵权的虚衔。
作为太子不能在这个时候向父皇提意见。
看完之后,李承乾叹道:“于詹事因中书省的事还脱不开身,又要为孤考虑,还真是难为他了。”
小福安静站在一旁,如果殿下现在需要,她随时准备笔墨。
李承乾放下了奏章就没有搭理了。
宁儿也问道:“殿下,需要现在给回复吗?”
“孤看过就好了,就不给他回话了。”
于志宁是好心的,他担忧东宫会因此做出不该有的举动
其实于詹事的担忧是多余的,李承乾本就不喜欢将简单的事搞得太复杂。
难道整天与皇帝之间,你猜我猜,你再猜?
有病……
一月二十五日,大朝依旧没有召开,本来定在二十日就要开始的大朝会,因边关军情又延后了许多日。
东宫还是老样子,李承乾今日没有与往常一样给弟弟妹妹讲课,而是带着她们来到东宫的井边,拿起一个木制的盖子,盖在了水井上方。
这个盖子有些特殊,盖子上方还有一根杆子。
此刻,李承乾便一直摇着,按说摇动杆子井水就会从管道中自下而上出来。
在弟弟妹妹的注视下,李承乾摇了许久一时间手臂发酸,总不能在她们出丑,话都说出来了。
多半是木塞子的气密性不够,李承乾再往杆子的管道中倒入水,再一次摇动杆子,随着每一次摇动,力道变沉。
终于,井水流出来了。
众所周知,不论海水,河水,井水都是往低处流的。
但在东宫这种器械的作用下,水违背常理般地自下而上,从井中流出来。
不仅仅是弟弟妹妹,就连宁儿与一众宫女都十分不解,毕竟违背常理的事,一辈子见过一次,就足够震撼人心了。
将打水泵交给弟弟妹妹们玩,李承乾就自顾自离开了。
来到前殿,将之前做好的肥皂用细线切割,成一个个小方块。
这肥皂做起来也简单,无非就是草木灰水浆与猪油的混合,材料有限,眼前也只能做成这样。
李承乾将其中两块肥皂装入一个木匣子中,吩咐道:“这两块肥皂送给母后,用来洗衣服和洗浴都可以。”
殿下肥皂加了薄荷,薄荷是从太医署要来的。
“对了。”李承乾又叮嘱道:“告诉母后,平时用完之后就放在外面晾晒。”
“喏。”
小福刚离开脚步又匆匆而来,“殿下,薛延陀使者来见。”
李承乾颔首道:“是来问和亲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