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殿外已经十五岁了,说明殿下已知人事,也懂得男女之别了。
或许殿下很早就知道了,只不过现在才表现出来。
“咦?宁儿姐,伱的脸怎么红了?”李丽质拎着一篮子的干枣而来。
“啊?”宁儿回过神,眼底闪过一些慌乱,又道:“殿下是来见太子的。”
李丽质双手提着篮子道:“这是西域人进贡给父皇的,母后收了皇兄的肥皂,就让我带枣给皇兄,太医署的人说很是滋补。”
宁儿接过篮子道:“奴婢会给殿下的。”
“嗯。”李丽质又道:“宁儿姐长得真好看。”
闻言,宁儿又是脸颊一红,连忙低着头道:“公主殿下万不可这么说。”
李丽质又是俏皮一笑,“难怪皇兄与宁儿姐这般亲近。”
宁儿将头放得更低了,脸上的红晕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稚奴是不是又去偷吃拉面了?”李丽质左看右看,寻不到李治身影,就一边呼唤着朝着厨房走去。
果然,李治站在胡凳上,准备往锅里倒面条。
还未等面条下锅,李丽质就将他揪了出来,拉到一旁数落着。
看着东宫一群公主与皇子,宁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番心绪,这才不觉得脸颊烫了,而后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宁儿姐!”
殿内又传来了殿下的呼唤声,宁儿如本能一般地推门而入。
此刻李承乾穿着宽松的单衣,头发湿漉漉的,就坐在暖炉边上。
她重新将门关上,以免外面的冷风吹进来,而后拿起一旁的梳子,给殿下梳理着头发。
李承乾颔首道:“有件事孤想问你。”
一边给殿下梳理着头发,宁儿正要开口,却听殿下说了下去。
“现在孤手上什么都没有,但孤有造纸的手段,你觉得孤该怎么办?”
“嗯……”宁儿思量半晌,“那还是先要将纸张造出来。”
“宁儿姐也清楚的,东宫的用度只够一个月的,难道要找父皇要吗?”
“照理说是要寻立政殿的。”
“那也不行呀,孤要是拿了父皇的,往后还如何在父皇面前立足。”
言至此处,李承乾又是释然一笑,“或许你觉得孤多虑了,可孤已习惯了自给自足的生活。”
“殿下想要做什么,吩咐奴婢就好。”
殿内又安静了良久,李承乾颔首道:“孤洗了一个澡就想明白,让杜荷先将纸张做出来,而后去找长安城的几家权贵,让他们投资,当然投资以纸张分润的形式给予他们回报。”
宁儿纤细如玉般的手指还在给殿下梳理着长发,蹙眉道:“如此一来可以在短时间得到许多银钱。”
李承乾又道:“这样一来买卖的本钱与东宫的燃眉之急都可以得以缓解。”
在如今商业模式简单又原始的世道中,李承乾有很多手段可以得到钱,只不过这些事都不能由这个储君做,需要在外面寻手脚。
宁儿给殿下梳理好头发,拿起一旁的外衣给殿下披上,再披上大氅。
洗澡之后,殿下的精气神更好了。
宁儿又拿来了一篮子的干枣,道:“这是长乐公主从立政殿带来的,说是西域人进贡给陛下,皇后便让公主殿下送来了。”
李承乾拿起一棵干枣,放在嘴里嚼着,道:“事情就让杜荷去办,若能办好往后孤还有更多的事交给他去做,若做不好,孤也不会为难他,可以再另寻他人。”
宁儿也只好听之任之。
“对了,这些事都不能让父皇知晓。”
“喏。”
“备好笔墨,孤写信给他。”
在杜公子收到信的三天后,杜荷造出了第一卷纸,他也拉到了第一笔投资,一共一千贯钱,这笔银钱是赵国公长孙无忌出的。
又过了两天,杜荷拉到了第二笔投资,是许国公高士廉给的,一共两千贯钱。
两位投资人一共三千贯钱。
崇文殿内,杜荷禀报着事情的经过,“起初赵国公还不答应,后来在下按照殿下话语陈述,纸张不愁卖,而且纸张秘方一直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若能将纸张献给陛下,对赵国公来说是大功一件。”
“也正如殿下所料,赵国公没有将秘方告知陛下,只等在下造纸出来交给他。”
杜荷不解道:“殿下为何一定要这两位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