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亲自捧过那沉甸甸的匣子,走向李逸。
却在将要靠近李逸身前之际,被一名幕僚抬手拦下。
那幕僚含笑道:“不如先让某代为观之——”
中年男人从善如流:“请。”
幕僚又谨慎地看了两眼那匣子,才抬手打开。
此刻李逸身侧皆是他的心腹,故而不必担心常阔的首级出现在这里会在军中引起动乱。
到底李逸也不可能在此时,以如此方式宣扬常阔已死的消息。
只需验看一番便罢。
匣子打开,的确是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幕僚却眼神一变,立时抬眼看向那捧着匣子的“滁州刺史”:“韦刺史怕是认错人了吧!”
李逸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却也顿时皱眉。
他虽不认得这首级是何许人,但这根本不是常阔!
这滁州刺史是什么意思?难道杀错人了?那常阔呢?逃了?!
李逸已觉察出了不对,他身侧的幕僚则直接指向那“滁州刺史”,道:“把此人拿下!”
此中怕是有诈!
这幕僚甚是戒备果断,略更改修饰了形容,扮作韦浚的金副将在心中骂了一句“晦气”,立刻将匣子扔向李逸,同时拔出了披风下的长刀。
女郎说过,若能借机先擒住李逸,便再好不过!
但女郎也说了,若形势不妙,便不必勉强为之,还须自保为上。
为验看“常阔”人头,李逸身边只有数十名心腹,其他士兵都在十步开外处守着,趁着更多的士兵还未围上来,金副将与身侧士兵一同拔刀,边战边往后退。
不远处,身着滁州兵服的常岁宁见状,立刻带人策马上前去救人。
李逸被护着躲往后方,一边怒声下令:“……这些人乃徐氏反贼同党,速速剿之!”
军中各副将校尉闻言一时反应不及。
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不是滁州军吗?怎成了反贼同党?
然军令当前,尚在歇整的大军立时戒备而起,拿起兵器便列队奔涌上前。
却忽听对方军中响起响亮的高喝声:“常大将军在此!尔等是要以下犯上,灭杀副帅吗!”
常大将军?!
众人惊惑之际,果见对方军中一人一马行至阵前,身形魁梧,眉眼威严,正是常阔无疑!
“是副帅!”
“常副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