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烽火起荒野,壮志护冀州。不堪商纣无道,英气岂能休。戟指朝歌骂佞,义胆冲冠抗暴,举剑立潮头。为保一方土,何惧祸临眸。
战旗舞,兵马动,意难收。宁鸣而死,不为谄媚作奴囚。血溅沙场无悔,心系苍生有念,浩气永长留。千古传奇里,刚烈载春秋。
话说第二日早朝,子受颁下圣旨,令四路诸侯选送美女。此旨一出,满朝哗然,却无人敢直言进谏,生怕触怒子受,引来杀身之祸。
殷商,朝歌城。
首相商容病愈回朝,得知子受旨意,心急如焚,顾不得病体初愈,匆忙进宫劝谏。
王宫内,商王子受高坐龙椅,目光中透着一丝急切与渴望。
“老臣商容进言王上,天子怀善念,则天下苍生安居乐业,王上后宫美眷,成千盈百,且有妃嫔和王后相伴。今猛然欲挑佳人,恐让百姓寒心啊!”商容跪地,声音虽略带病后的无力,却满是决然。
子受眯了眯眼,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朕乃天子,选几个佳人又何妨?”
商容抬起头,眼神烈烈:“臣闻‘君王以百姓之喜为喜,百姓亦以君王之喜为喜;君王以百姓之悲为悲,百姓亦以君王之悲为悲。’老臣身为首相,料理政务,已佐三代天子,老臣望陛下亲近贤良,远离奸恶,施行仁德义举,如此方能天下和睦,百姓丰饶充裕,天下昌盛,八方归附。”
子受怒哼一声:“朕的天下,自当由朕掌控!”
商容连连叩头:“陛下,如今北方烽火未熄,更应修身立德,护佑民众,爱惜民众资财性命,体恤民苦。此乃唐尧、虞舜之法,陛下又怎可为选姬妾之乐而舍之?老臣愚笨,不知避嫌,所言皆为大商之山河,望陛下宽宏采纳。”
子受沉默不语,脸色阴沉。
此时,一旁的费仲、尤浑等奸佞之臣见状,纷纷上前谗言。
“陛下,首相此言过于严重。选美之事,不过是为了充实后宫,增添王宫之乐,何错之有?”费仲弯腰说道。
尤浑也附和道:“陛下乃天下之主,享受美女乃是理所当然,首相何必危言耸听。”
子受听了两人的话,微微点头:“还是你们懂得朕的心意。”
商容怒目而视,指着费仲、尤浑骂道:“你们这等奸佞小人,只知阿谀奉承,误导陛下,殷商江山若毁,你们便是罪魁祸首!”
费仲、尤浑吓得脸色苍白,躲在子受身后。
子受大怒:“商容,你竟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念你三代老臣,暂且饶你不死,退下!”
商容悲愤交加:“陛下,若不听老臣之言,殷商危矣!”
说罢,商容蹒跚着退出王宫。回到府中,商容忧心忡忡,夫人问道:“老爷,此番进宫如何?”
商容长叹一声:“陛下不听劝谏,执意选美,殷商前途堪忧啊!”
王宫之中,子受虽然赶走了商容,但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夜里,他辗转反侧,想起商容的话,不禁陷入沉思。
“难道朕真的错了?”子受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一早,子受亲自登门向首相商容致歉,商容道:“陛下知错就改,臣甚感欣慰。臣自当肝脑涂地,为陛下分忧。”
子受在首相府吃过午饭,回宫不提。
华夏历 1629 年夏,炽热的阳光笼罩着朝歌城,整座城池仿佛置于一座巨大的熔炉之中。正是诸侯齐赴商都朝觐商王的日子,一时间,朝歌城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各自带着亲信和丰厚的礼物,浩浩荡荡地进入了朝歌。然而,在这看似辉煌的背后,却是一场波谲云诡的权力争斗。
此刻,太师闻仲远战北海尚未归来,子受宠爱的费仲、尤浑二人借机掌控朝政,耀武扬威。这二人贪心至极,擅自弄权,使朝中众臣心怀愤怒却不敢言语。而此次诸侯进宫,众诸侯都清楚这二人的厉害,免不了要先给他们呈送礼品进行贿赂,来讨得他们的欢喜。毕竟在这权力交错的宫廷之内,稍有差错,就可能导致杀身之祸。
在众多诸侯里,有一位冀州侯苏护,此人性情豪迈,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一丝污垢。他管理冀州,一直公正严肃,对违反律法乱纪的事情坚决不容,更瞧不起那些谄媚讨好、行贿送物的行为。当其他诸侯忙着讨好费仲和尤浑时,苏护却对这种行为极度鄙视,觉得这种做法有损诸侯的尊严。
朝歌城的夜晚,明灯高悬,费仲和尤浑的府宅更是光芒耀眼。他们二人正兴高采烈地查点着诸侯们送来的礼品。珍珠宝石、锦缎丝绸、黄金白银,美不胜收,堆积得如同小山。费仲那瘦长的脸上布满了贪婪的神情,尤浑则在一旁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份礼品的出处和价值。
“嗯?这清单之上,怎么唯独没有冀州侯苏护?”费仲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尤浑连忙翻查着手中的账本,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大人,确实没有苏护的送礼记录。这苏护,难道是瞧不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