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汉子也是纷纷起身。
船上管事接过钱袋用手一掂,十一两二钱,拱拱手,消失在船沿上。
“帮主,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最先站起来的汉子忙问。
刘节指向远去商船上的旗帜:“看到那旗了没,那是什么字?”
汉子抓抓脑门,摇摇头。
“我晓得你不识字,所以没怪你。”刘节失笑摇头,“那是康济号,通济号和惠济号的意思,能带上济字,说明是恒仁商队的船,恒仁商队比咱们厉害,厉害很多,能明白不?”
汉子连连点头。
“行了,知道你们辛苦,让兄弟们回来吧,换个班。”刘节拍拍汉子肩膀,从怀里拿出第二个钱袋,“带弟兄们去吃点好的,喝几盅。”
众人大喜。
“多谢帮主!”
趁着小舟的帮众迅速将消息传递出去,江淮河上传来欢呼声。
十数艘小船纷纷移动,朝岸边靠去。
有人下船,有人上船,与岸边的弟兄换岗,接连和另两位帮主问好。
“二帮主,三帮主!”
刘义,郑天赋点点头。
等到岸上众人散去,刘义上前一步:“大哥,官职的事有着落了吗?”
刘节摇摇头:“杜胖子没答应,只松了口,说是会举荐文阳,能不能成尚未可知。”
“妈的!”郑天赋气得一拳砸在树干上,腿粗的柳木炸成碎木,扎入土中,“每年一半的银子都要喂给他们,结果要个九品官职那么费劲!真想把那胖子的一身肥油用火烤出来!”
“杀官和杀黔首可是两回事。”二帮主刘义冷笑,“他仗着咱们没有官身才敢如此拿捏,他在怕咱们,怕咱们的人,咱们的能力。”
“至少有点盼头,杜胖子顶多在咱们这再多待两年,等明年我再使点劲,差不多就成了,他拿着好处去别处走马上任,留咱们和下一任县令相对付。”
“我本以为每年挣那么多钱,就是出了头,没想到……”郑天赋身心俱疲,“那些个官宦子弟,起步就是八品,七品,咱们要一个小小巡检,就差把心肝肺给掏出来。”
“不说这些了,河泊所的人还没到吗?”
郑天赋摇摇头:“七八天了,没碰着。”
“一来一回,该到了……”
“没到是件好事。”刘义笑道,“说明那河泊所的官和杜胖子一个样,指不定在哪吃酒,真要一丝不苟才会不好谈。”
见惯杜胖子的所作所为,刘节思忖着点头。
凡事总要先谈一谈,谈到双方都满意。
真要是谈不拢……
那就只能换个对象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