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角度问题。”梁渠拿起脚边的锚,握住两端的弧线,“这个锚实则还能改进。”
冉仲轼很诧异:“还能改进?”
梁渠点点头,指向锚爪与横杆之间的连接处。
“这里可以做成活动样式,让锚杆和锚爪分离开来,方便锚进行旋转,其实这样更适合大船用,能做到两边锚爪都插进地里,只是锻造起来不如浇铸的简单。”
梁渠的锚上下一体,只要有模具,灌铁水就能浇铸,脱模后稍稍打磨一番,非常简单,任何一个铁匠铺都胜任。
中间加上一个活动杆会难上很多,材料要求也会高一点,没点能耐的铁匠造不出来。
冉仲轼若有所思,把梁渠说的记在心里。
“梁兄弟当真天纵之才,此般锚具都能想到!”
“只是些小聪明。”
“此言差矣,若是如此,谁不想要这般‘小聪明’?”冉仲轼摇摇头,收回文书,“好用的锚于河泊所重要至极,按徐大哥所言,梁兄弟许能再立大功!”
“再立大功?”
梁渠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之所以在河泊所上报新锚具,而非去县衙再得一个发明奖,就是想着河泊所的奖励会多一些。
毕竟两者重视程度不同。
本觉着拿点银子花花就不错了,万万没想到能再立大功。
丰埠县打生打死才赚到两个,随手画一张图纸……
惊喜来的太突然。
“常人凭此事想要换得大功终归是要难一点的,可梁兄弟毕竟不同。
你很年轻,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大家自然更愿意给你机会。”
什么是大功?
大功就是资源,是武道之路上的资粮!
谁都想要资粮,可资粮不是地里的庄稼,年年种,年年长,风调雨顺,一年比一年茂盛。
冉仲轼敢肯定,若是一个七八十岁的奔马武师拿出这样一个锚具,哪怕效果更好,也绝不可能获得大功。
资粮给一个老头有什么用?
无非能多活上几年罢。
亏待肯定不会亏待,但是优待绝不会有。
谁会去着重培养一个半只脚入土的人?
“多谢冉大哥,徐大哥!”
“梁兄弟别急着道谢。”
冉仲轼当即泼一盆冷水。
“大功咱们自己做不了主,要不然徐大哥直接给你定下了。
能不能成得看更上面,还是放平常心,免得到时不是,平白坏了心情。”
“冉大哥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