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德愤然推开房门,步入院中,但见景致素雅,整洁有序,此景非但未能平息其心中怒火,反而更添几分柴火。
他心中不仅怨恨那高昌宁之严苛,嫉妒高素安之优秀,更将亲父亦视为仇雠,恨之入骨。
然其心中,全然未省己过,不知自省,唯余满腔怨恨,无处宣泄。
他信步至屋前一株挺拔杨树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然间一脚踹向树干,力道之大,使得枝叶簌簌而落,如同秋风扫落叶,满院皆是飘零之景,却也映衬着他此刻心境之凄凉与狂躁。
高崇德的怒骂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怨恨和不甘:
“该死!都该死!!”
他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如同被愤怒扭曲的利刃,试图割裂这压抑的夜色。
天上明月凛然,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高崇德身后幽幽传来
“你想复仇吗?”
“啊!”
高崇德浑身上下寒毛倒立,一股凉意自头顶凉到了脚尖。他发出来一道尖叫,同时整个人似烂泥般瘫靠在树上。
眼中赫然出现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影,只露出了那漠然如冰的双眼,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院中。
他的到来仿佛让周围空气都寒凉的起来,就这么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高崇德。
在意识到是个人之后,高崇德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声音颤栗的说道
“你……你是……何人!你要做甚!”
那黑袍人一歪头,须臾间便闪身到了高崇德一丈之内,宛若鬼魅一般。
“啊……啊!”
高崇德以为此人是来取他性命的当即便跪下身来,不断的磕头口中连喊“饶命!”
黑袍人点点头,口中阴沉的说道
“起来,我不要你的命。”
高崇德听罢,心中稍定,却也不敢违背命令,依旧半跪着抬起了头。
“高手?您这是?”
“观你对高家有很大的怨气啊,高昌宁是你什么人?”
高崇德一听这话,立刻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恨:
“回大人的话,高知府是我伯父。可我恨他!他把我关在这里!他该死!!”
愤恨的声音回荡在小院中,就连黑袍人都听出了他的恨意。
生死之间审时度势,高崇德听出了黑袍人对待自己伯父的不善,立马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实际上却也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黑袍人口中终于有了一丝满意的情绪
“很好!你是个可造之材!”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高崇德的心上,让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振奋。
“既然你有恨对于高家,那么我们便是自己人。”
黑袍人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两人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不可言喻的默契。
高崇德闻言,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他连忙点头哈腰,口中不住地附和着:
“是是是!这是在下的荣幸,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黑袍人看着眼前这个面带谄媚之色的高崇德,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许欣赏之情。
他微微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错!小子!你很聪明。我要高家的情报,包括他和柳家的往来,平日里的活动。若是办好了事情,这个郑州城,之后便是你的了!”
高崇德听到这话,宛如被天雷击中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一手遮天、权势滔天的画面和柳昤双绝美的容颜,在自己胯下承欢的样子。
可在甜枣之后便是一个大棒降下,
“若是你不用心做事~哼哼!”
黑袍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刺骨,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
这股彻骨的杀气让高崇德从幻想中猛然惊醒,他连忙弯下那高傲的头颅,一遍又一遍地保证着自己绝对会完美地完成任务。
黑袍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生硬地留下一句交代:
“等你解禁,每三日就来这院中,子时以后我回来找你!”
随后,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的院落和跪在地上的高崇德。
随后他的脸上扬起了邪邪的笑意,踏着四方步扬眉吐气的又回到了房中。
“接下来,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月高晴朗,此间寂静。
只有那房中传来誊抄的声音,不疾不徐,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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