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在享受着这劫后余生的宁静与喜悦。
柳昤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刚从死亡的边缘挣脱出来,眼中还流露出一丝庆幸与劫后余生的神色,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呼!呼!笨蛋!我们……我们逃出来了。”
莫潇点了点头,他的心口一阵阵的疼痛,那是真气运用过度的象征,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扎。
他平躺下来,将那个珍贵的信封用一块小石头仔细地压在一旁。
他看向柳昤双,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眼中满是珍惜与感激。他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是啊!我们活下来了!看样子,我们的马估计也要倒霉了,不过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希望。”
柳昤双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莫潇的面色凝重,他的眉头紧锁,也在在思考着这个难解的谜题:
“不知道啊,刚刚我们这么走,前脚刚到,后面就有人跟来追杀。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们。”
他一边运行功法,努力恢复着自己的状态,一边对着柳昤双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双双,你有感觉到吗?我总觉得进到杭州府之后,一切都很不对劲。就好像我们的行动都被一双无形的眼睛注视着一样,让人心里发毛。
这次的路线都是爷爷给我的,在这之前谁也不知道,这说明那批人自打我们来了这寒临山,就开始跟着我们了。
而且,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
突然莫潇感到一阵阵的晕眩之意,只觉得天上的太阳都要掉下来一般。
奔波、思考、心神激荡、亡命逃脱之下莫潇的心身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终于在这一刻黑暗彻底将他的视线笼罩,话语未完就昏厥了过去,耳边柳昤双的惊呼声越来越弱直到完全听不见。
“笨蛋!笨蛋!莫潇!!”
柳昤双面露焦急,赶忙替莫潇搭脉。这么多天前往药堂,她也跟着松悠然学了不少医术,此刻却是派上了大用场。
“呼!心力憔瘁!真气使用过度!你怎么这么累啊,笨蛋!”
柳昤双满目的心疼之色,看着躺在石头上呼吸均匀脸色苍白的莫潇想要替他承担,却有心无力。
“不行!赶紧恢复!万一还有恶人那真的是上天无路了!”
柳昤双转而坚定下来,她明白任何着急担心都不如浑厚的真气可以保证两人的安全!
一息也不愿耽搁她立马打坐起来运行功法凝聚真气。
………………………
夕阳斜照,在杭州府外五里的小路上柳昤双面戴轻纱,身姿轻盈却步伐沉重,脸上蒙着轻纱,细密的汗珠在她的额间闪烁,宛如晨露微光,映衬出她坚毅的眼神。
她的背脊,虽纤细却承载着莫潇那仿佛千斤重的身躯,每一步都似乎在挑战着她的极限。此时两人的衣物已经被柳昤双用真气透干。算是少了很多负重。
习武之后让她的气力有所增进,但即便如此,莫潇那“死沉死沉”的体重,如同山岳般压在她的肩头,加之两人身上的衣物与两把寒光闪闪的剑,这一路四五里地的跋涉,几乎将她所有的力气都榨取殆尽。
她小心翼翼地穿梭于山林间,只走那隐蔽的小径,生怕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即便偶遇村庄,也不敢有丝毫的停留,生怕被那帮恶人再次追杀。
她没有寻求马匹的帮助,只是决然地用自己瘦弱的肩膀,背负着莫潇,一步步坚定地朝着杭州城的方向迈进。
当黄昏的最后一抹余晖也即将隐没于地平线之下时,柳昤双的脚步已沉重得如同灌铅,每一步的挪动都伴随着牙齿紧咬的坚持。
小主,
终于,她来到了曾经路过的夕花客栈前,那熟悉的小酒馆此刻已散去了大批的客人,只余下两名小二,正细致地擦拭着篱笆内的桌椅,动作悠闲而宁静。
柳昤双的身体已近极限,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深知自己急需一片宁静之地以恢复体力。
于是,当那夕花客栈映入眼帘时,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
小二仿佛嗅觉到了商机,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身子微微前倾,嘴角咧开,露出一排虽不甚整齐却透着世故的黄牙。
那笑容里满是世故与热情,二十来岁的年纪,眼神中却透露出远超其年龄的老练精明。
“哟!客官,您这是打算住店吗?咱们酒馆可是出了名的干净整洁,酒香四溢,保准让您满意!”
小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几分自豪。
柳昤双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疲惫,她此时只想着快些休息于是干脆的说道:
“来一间上房,酒菜你看着办,银子自然不会少你的!”
“诶!贵客两位,马上为您准备上房一间呐!”
小二应声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职业的热情所取代。
他本想上前帮忙搀扶,却被柳昤双那清冷如霜的声音制止:
“不用,带路便可!”她的声音虽淡,却十分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