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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丰县刘县令已经失踪将近十天,一起失踪的还有家族已经被覆灭的翁家家主翁杰。
身为一地主官,十天半个月看不到其实也正常,若不是上面来人,下面没人敢管,也没人敢问。再说之前也是有粉楼坊里待一个月再工作的记录啊,这也是为何刘县令被步平安他们除掉之后这么久还是风平浪静 。
刘县令吟诗作对的功夫自然是好的,这点可以从挂在谢家和付家的大厅里的诗文上可见一斑。只不过会读书人不一定就是有道德的人,但没道德的一定是很会赚钱的人,这个优点可以从两篇诗文的价格上管中窥豹。
刘县令在任这些年,除了对粉楼做过卓越的贡献,对地方教化和地方建设属实是没怎么用心,风流人物,自然要风流快活。
办案断案的权利交给了付家那个有感知境界的读书郎,缉拿追捕的权利交给了谢家那个和内界只有一步之遥的老三,而师爷的位置自然是和他穿一条裤子的翁杰来坐。
平民百姓没读过什么书,更没什么眼界,自然不懂刘县令这手平衡术用的到底有多高明,事实上偌大的一县百姓能叫出刘县令的全名真名也真没几个。
知道叫什么不能当钱用不是?其实也不能怪平民百姓没心没肺,这自古以来啊,贪官污吏上到哪都能和世家贵人亲近,可这清官只有做久了才能得人心。
话说回来,刘县令和翁杰刚开始失踪的几天里,他们还真没在意,甚至还乐见其成,巴你不得。
所以当金老在小镇里搅弄暗流时,他们甚至趁机偷偷收集翁家与敌国勾结的证据,两族合兵一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灭翁家,来一个先斩后奏。
消化掉翁家之后,自然还是要找找人的。
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要不要去找是另一回事。
找不到其实最好,那样吃进去的就更踏实了,不管以后谁来做一把交椅,他们的权益都不会被动摇。
找到了也是好的,大不了膝盖一软,脑袋一磕,咱既有“从龙救驾”的苦劳,还有翁家通敌的铁证,你能怎么的吧?
这些个弯弯绕绕不比上山修行的功法容易,这一琢一磨间都是那黑白交错的棋局啊。
步平安这片地带,谢老三其实早就来找过,只是山路崎岖,层层叠叠,不像有什么人烟,加上本来心态上就没多少认真,自然就一晃而过了。
这次是探听到有一伙人拉着长长的马车一路向山林这边走,车上还是各种能吃能换钱的物资。
谢老三当场就一激灵。
这一激灵当然不是感觉找到了什么线索,这一激灵只是感觉可以发一笔横财了。
山里溪水旁,灰衣捕快趴在地上仔细查看着印记,像只狸猫一样向四周爬了一段距离,之后站起身飞快的跑到一个黑衣捕快跟前。
恭敬道:“三爷!往南,过溪水,有车轱辘。”
被称为三爷的男子,是谢家的老三,谢三思,这名字明显可以看出是三思之后才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