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溺亡冤魂转过头，看到蹂躏者用热视线烧死了一大片自己朝着他蔓延过去的死水细胞。

这些死水细胞尽管已经小到肉眼看不到的地步，但是在蹂躏者的x光射线面前无所遁形。

溺亡冤魂看到红死魔终于调试好了远程观测塔，他面具下的声音充斥着残忍冷酷的声音：

“我想我们很快看到那个布鲁斯脸上绝望的表情了。”

在这一刻，红死魔身上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属于闪电侠的天真和善良消逝殆尽，再次向所有人提醒存在在这里的可不是什么小天使巴里，而是一个扭曲的灵魂。

而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别人在尝试逆转时间之后，却发现未来无可改变时的那张绝望的脸。

屏幕亮了起来，红死魔在调整视野，他先得在地球上找一下蝙蝠侠，然后看看对方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在好好的为自己无法逆转的命运而挣扎。

不知道为什么，溺亡冤魂没来由的有些厌恶这些，红死魔，蹂躏者，在这一刻，他发自内心的厌恶这些放弃了希望的布鲁斯，她很确定这不是自己的思绪，一定有谁连通了她的脑子……

是谁？

溺亡冤魂又听到蹂躏者的警告：

“把你呕出来的那些血红色的泔水给我咽回去。”

如果是平常，溺亡冤魂根本不会也不会屑于和蹂躏者争辩，她一心只想复仇，和仅仅只仇恨超人的蹂躏者不同，溺亡冤魂平等的仇视着每一个光明宇宙的生物，对她来说不管什么都无所谓，她余下的人生中只有杀死光明多元宇宙的生物才能给她慰藉。

但此时不同……和曾经的她不同。

布鲁茜突然有些蔑视眼前的两人。

她和眼前的这两个布鲁斯不一样。

是的……他们迥然不同。

在黑暗骑士团中，有的梦魇蝙蝠侠是因为队友的背叛而堕落（蹂躏者），有的是因为出于对家人的思念（杀戮机器），有的是出于改变历史的妄想（红死魔）。

但她才是真正那个自始至终都试图成为救世主，然后在最后无比痛苦的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无法拯救这个世界的人。

溺亡冤魂从不否认自己比起其他梦魇蝙蝠侠更加怒火熊熊，但大多数的时候，她并不将这份怒火朝着其他梦魇蝙蝠侠施加。

但此时，她莫名其妙的有些怒火上涌。

“嘻——嘻嘻！”她说道。

溺亡冤魂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但那又怎么样？

她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她曾看到过曙光，就像之前那个被内定为反监视者蝙蝠侠的布鲁斯一样。

他一定还在挣扎吧，他也一定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吧，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她用海王三叉戟捅死了海女王，以为这能阻止亚特兰蒂斯和人类的战争，但事实呢？

“我在警戒，而你们这两个白痴则在为了安装一个监视器而疏忽大意。”

她说道：“你丝毫没有半点属于布鲁茜的谨慎。”

“我是布鲁斯。”蹂躏者张开了自己尖锐的獠牙。

他放下了用热视线焊接零件的工作，站到了溺亡冤魂的面前。

“你……”

“嚯哈哈哈哈哈！”

溺亡冤魂突然间出手了，她动手的毫无预兆，蹂躏者猝不及防。

黑暗骑士团不是相亲相爱的正义联盟，他们之间当然爆发过冲突和战斗，狂笑之蝠从来不管。

但即使以梦魇蝙蝠侠们一贯的暴戾，仅仅因为自己杀了她那一点死水生物就悍然出手，也太过于神经病了。

蹂躏者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这样的原因被攻击，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顿时勃然大怒。

毁灭日细胞不但烧坏了这个布鲁斯的脑子，也让他比起正常的布鲁斯更加暴躁易怒。接下来，他压根什么都没想。

当蹂躏者像飓风一样从被溺亡冤魂一叉子打飞出去后犁出的废墟中冲过来的时候，他看到溺亡冤魂张开嘴巴，像潮水一样浩荡的死水军团，从她的嘴里喷涌而出。

无数黑色的水流环绕着溺亡冤魂的身体，即使是暴怒到了这样程度的蹂躏者，看到溺亡冤魂这一言不合就底牌尽出生死相搏的姿态，也都愣了一下。

而在黑色浪涛涡流的中心，溺亡冤魂仰天狂笑，她的脸上充斥着与溺亡冤魂神色完全迥异的疯癫。

原本开裂的下巴几乎长到了她高耸的胸脯上，下颚骨几乎要从她的头骨上掉了下来，这样疯狂、诡异和扭曲的场景，让红死魔和蹂躏者面面相觑。

“我就是黑夜，我就是复仇！”

“我就是——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