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黑沉着脸,愣是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直视向东宫席位上那道英姿飒爽的明黄色身影,不解地问道:“太……太女殿下,可是……可是臣侍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太女殿下?”
“是啊,太女,你为何如此坚决地反对朕将安皇贵君立为皇后?”纳兰蕴之轻拍了拍身旁安子皓的手,对这个状似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实则是被气)的男人,以示安抚。
随即,又见纳兰蕴之悠悠地叹了口气,望向下方那道和凤凌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嫡女,眼中尽是悲戚的神色。
但听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女反对朕立新后,可是因为你父后?朕失去凌烟,又何尝不心痛?可是,太女,凌烟他……他已经不在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也该放下了……”
“启禀母皇,儿臣反对将安皇贵君立为皇正君,并非是因为个人的喜好问题,而是因为当今的皇贵君安子皓他德不配位。倘若真的让他当上这皇后,只怕百姓要心寒,只怕那向阳观内枉死的孩童冤魂亦会日日夜夜不得安!”
身着一袭明黄色太女宫装朝服的花倾城,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但见她望着上首坐在纳兰蕴之左侧的安子皓,眸光凌厉,言语清冷,犹如千年冰川,寒彻入骨,又似万载玄冰,字字句句仿佛都能直冻向人的心魂。
随着花倾城的话落,整个宝华殿内皆是一片寂静。众人先是倒吸一口冷气,随即都不可思议地一会看看东宫席位上言之凿凿的花倾城,一会又看看上首位置皇上身旁那个黑沉着一张脸的安皇贵君。
纳兰蕴之闻言心头为之一震,脸色随即变得凝重起来,她先是悠悠地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随即便正颜厉色道:“太女,此话可不能乱讲,可有证据?”
花倾城朝纳兰蕴之郑重抱拳施礼道:“儿臣有证据。母皇可还记得,前段时间不止是京城,我莱凤国境内各地均有不少孩童失踪,最后凶手却都指向城北郊外的向阳观?”
“太女,此案大理寺不是已经审理完毕?罪魁祸首王真义死在了公堂之上;共犯之一的司天瑜也被凌迟处死;相关的涉案人员该斩的斩,该关的关;就连向阳观也已经查封;王真义的同伙龚娅楠也正在全国境内通缉。此案还有何问题?”纳兰蕴之面露不解之色。
“母皇,问题大了去了!您可知,为何那向阳观的假道士王真义要掳劫孩童?”花倾城言语犀利,直接问道。
一提到这茬,纳兰蕴之面色不由凝重起来:“不是说他用童女童男的心头血炼丹,还用剩余的血浇灌赤玫花田?”
“正是。那母皇可知,这些丹药的作用是什么?”花倾城再次发出灵魂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