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明哲保身的话,张元庆完全可以放弃提炼厂,不管书晖的死活。
可是正如张元庆之前所说的那样,他做不到这样的冷血。提炼厂看似只有五十多名员工,可是关乎中药材整条产业链。
一旦提炼厂倒下了,后期再没有人接手的话,很有可能全县的种植户血本无归。张元庆也是农民出身,他太明白这对一个家庭的影响了。
农民种地不像是金融家资产投资,还能搞什么对冲。他们种的中药卖不出去,这几年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特别是那些种植大户,甚至一下子就从中产变成贫困户。张元庆不能冒这个险,为了避开那些所谓的责任,拿着他们的饭碗的去冒险。
当然张元庆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是一时热血上头。书晖介绍的那位专家,给了张元庆这么做的勇气。他完全是有凭有据,才敢来提出这样的建议。
只不过,现在很多人并不相信张元庆是因为有凭有据,他们觉得张元庆或许和传言一样,跟这个书晖有些不清不楚的。说不定给人家拿了把柄,现在狗急跳墙了而已。
而在吕达眼里,已经判张元庆死刑了。不过他生性谨慎,知道张元庆这个青年人是有点东西的,对方之所以敢正面叫板,多少也有些底气的。
自己如果真的跟他吵翻了,反而有损自己的威严。就算吵到了市里面自己赢了,可也是胜之不武,打击自己在上级那里的形象。
吕达强忍着心里的怒火,依然平静严肃:“好,元庆同志看来意见与我完全相反,依我看那就发扬民主,咱们大家都发表意见。”
这是扩大战场了,一下子将所有的领导班子都包容了进来。吕达绝不可能单独跟张元庆爆发激烈对战,真要发生那样的事情,自己这个一把手就太跌份了。
更何况,吕达觉得自己如今在县里面影响力和控制力,远远高于张元庆。张元庆这小子还是太嫩了,现在根基都没有,就想要跟自己斗?
韩隆犹豫了一下,接触到吕达的目光之后,立刻站了出来:“我个人认为,人命关天。张县长为了经济发展考虑是能够理解的,但是片面追求经济发展,是不是有些政绩观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