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须臾,贾政唤来一个小厮,沉声说道:
“去,跟老太太说明清楚,就说那孽障自己不争气,在宾客面前丢人,老爷我不得不让人将他送回自己房间去!”
那小厮不敢迟疑,立马应承,便去给贾母等人传话了。
贾政松了一口气,又招来一管事询问:
“你环三爷现在何处?”
那管事恭敬回应:“回老爷,正在偏厅和尚书大人说话。”
贾政点了点头:“嗯,你们好生在外头伺候着,添茶倒水的事情,都麻利点,若敢怠慢了贵客,看老爷我怎么处置你们!”
管事的听了,知道是贾政重视贾环,才如此叮嘱,自不敢违逆,立即去传话。
偏厅。
贾环见年镇威脸色还算好,便先劝慰了几句,又小心翼翼地试探:
“按理说,年世叔和戴公公之间应该没什么瓜葛,为何您和他反而争得如此地步?”
年镇威这时已经心平气和了,听了贾环的询问,竟笑着回应:
“公子不必担忧,我和他确实没什么瓜葛,不过是政见不同罢了,这老太监,就像是一块又硬又臭的老石头,怎么说都说不通的。”
贾环闻言,忍俊不禁,没想到年镇威私底下竟然这般形容戴权,也不怕传到戴权耳中去。
转念一想,或许年镇威就是想让这样的话传到戴权那里。
微微皱眉后,还是好奇地追问一句:
“年世叔,恕我冒犯,您和戴公公相熟?”
年镇威点头:
“我和他是同乡,一个地方出来的,二十多年前,我高中进士,他早已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了,只是还没有做到最大的掌印大太监而已。”
“得知我中了进士,便对我有一些关照,可其实对我的帮助并不大,他毕竟只是后宫里的太监。”
听了这话,贾环明白了二人的隔阂所在了,戴权定然认为,是自己帮了年镇威,才让年镇威有了如今的地位。
而年镇威则认为,都是自己努力,才有今日的权势,和戴权的帮衬没有太大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