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是不会实现了,在场没有人会对你产生憎恨的想法,我已经说服了他们,接下来就是你了,哥哥。”
“人的憎恨是不会消失的,人对未知的存在抱有恐惧,如果说信任是憎恨的敌人,那么恐惧就是信任的天敌——对无法抱有信任的对象,是无法产生信任的,你们的心中绝对对我抱有着憎恨的情绪。”
“即使如此你还是让我走过来了,因为你信任着我,因为你想要见到我,你想要说服我,你想要保护我,你想要我站在你的身旁,你还是一样那么的不坦率,哥哥。”
约翰意外的不是她所说的话,而是她所使用的语言是人族的语言,作为知性的开拓者活在这个世上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精灵会使用人族的语言。
其他的冒险者们恐怕也是如此,他们都超越了种族之间的语言障碍,使用着自己的努力去换取属于自己所追求的成果。
但是,即便如此,知性的开拓者也不能在这里停下自己的脚步:“你是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这世界上存在着信任,也就存在着背叛,人不可能永远相信彼此,背叛不是一种罪孽,而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注定会被拉远的证据,人的心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人的心比你想象中还要不坦率,人比你想象中还要邪恶许多——当信任的一方作为敌人站在你面前的感受如何?当保护人类的守护者站在人类的面前宣言你们的死期时,就能算是坦率了吗?拥有变革之力的我不再将这份力量用于保护这一用途,而是将其照耀在旧时代的生命身上,这足以解释我现在究竟有没有坦率吗?”
“然而我还活着,我还能再和你说话,这就足以证明你还是那么的不坦率了,哥哥。”
“这是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才做的保险,我不想再因为你的事情而纠结一生,你的一举一动,包括神经传递,生命活动,都只是为了建立在这个对谈所拥有的合理性上才得以成立,然而这一切在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精灵的少女。”
“我才不会让它到此为止,你也是,你害怕失去,你害怕失去留下的遗憾以及承受它的痛苦,如果当初你没有救下人家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活着的事实就是你的努力和善意留下的证明,也是你曾经付出一切去换取这个结果的证据,哥哥你只是想要忘掉自己曾经所做的善行而已——倘若真的不想要留下遗憾的话,为什么当时你会救下那样的人家?为什么要那么努力的拯救我们的部落?为什么要牺牲掉那么多人的性命拯救一个人的性命呢?哥哥?”
“……”
听到这个问题,眼神凛若冰霜的魔法使连一点情绪的变化都没有,仅仅以客观的形式去回答她所想要知道的答案——而并不是回想起自己的初衷之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