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叮”一声脆响,剑尖不偏不倚仍刺中巨斧锋刃处,可结果却与先前的守势不同,这一刺之下,厚实的巨斧竟如豆腐般被削为两半,若不是拓跋普速根快速缩了手,只怕手筋也不保。
谷仲溪一击之后抽剑转身,在空中旋了一周稳稳落地,几乎同时,切断的半面巨斧深深砸在地面上,砰一声闷响。
黑色战马被勒止,拓跋普速根看了看手中残存的半面战斧,顿觉脊背发凉,极为后怕。
晋军兵士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慕容卿却仍呆立着,远远凝视那个闭眼静立的男子,心中感到一丝恐惧。
如同寒鸣岭那夜被一语道破身份一般,这个男子再一次让慕容卿觉得陌生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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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谷仲溪缓缓睁开眼睛,瞥见看台上慕容卿的目光,只淡淡笑了笑,而后轰然倒地。
“喂!”慕容卿急切呼唤,脚下七星流转,瞬间掠至谷仲溪身边,几乎同时,拓跋普速根骑着黑马,也来到谷仲溪边上。
霎时的变故让围观之人鸦雀无声,北蛮骑兵中渐有声音渐出,自然认为谷仲溪已倒下,获胜者该是自己的主子。
“他怎么了?”拓跋普速根翻身下马,有些畏惧地看着地上闭着双目的男子。
慕容卿早已伏在谷仲溪身边,探了探鼻息,又试了试心跳,轻叹口气道:“他只是饿昏过去了……”
拓跋普速根闻言愕然,方知这个对手竟是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胜了自己,再也没了先前的戾气,尴尬道:“公主殿下,我……”
慕容卿低声喝道:“不用说了,二殿下,我与你虽有婚约,可你非我意中之人,如今你在比斗中已然手段尽出,却落得兵器折损的结果,难道还要大言不惭的说是你胜了吗?”
拓跋普速根愣了半晌,长叹一口气,啪地抱拳道:“是我输了,这位秦公子的武功我极为钦佩,我相信他定有能力照顾好公主,待我明日回去,便禀告父王,取消婚约!”
慕容卿起身一福道:“小女多谢二殿下。”
正说间,刘琨大步走来,关切道:“秦公子怎么样?是受伤了吗?”
慕容卿摇摇头,低声道:“怕是饿昏了。”
刘琨面色变了变,立即对身后招手,着两位兵士给谷仲溪喂水,而后再抬起谷仲溪,送上自己的车驾,准备回府。
落于黄土地上的陌上剑被慕容卿拾起,紧紧攥在手中,如同攥着一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