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娘子的卧房更加精致,临窗设有一条贵妃榻,铺着石榴花纹的云锦条褥,放着玫红色的靠垫。
榻边小几上摆着烛台和青瓷茶具,还有一只黑漆的点心盒子,想来是为了放些防饥的点心。
架子床透雕百合花的纹样,挂着粉白的轻纱帐子,帐子一角垂挂香囊。
床边放着一个绣墩,摆着小簸箩,里头放着些针线顶针和剪刀。
齐靖舒听她仔细描述,一一点头:“确实跟现场找到的摆设残骸相符。还有吗?没有更特别的?”
“有。”君子酒说,“我那时搜的不算仔细,但有什么箱啊柜啊,都粗略翻过。
在她衣柜上层有一个格子,被许多衣服遮住了,里面有个小木雕。”
“木雕?长什么样子?”齐靖舒来兴趣了。
“我那个时候还以为是她为了求子,暗中摆观音娘娘的雕像,所以没留意。
现在再仔细想想,那神像好像跟观音有些区别。”君子酒将视频定在其中一个画面。
她盯着齐靖舒看不见的屏幕细致描述:“那尊女神像戴有纱的莲冠,抱着一束花,手摆成这个姿势。”
她比划了一下,接着说,“穿着没有花纹但很多层的衣服,还有飘带,站在一个花座上,笑盈盈的。”
齐靖舒一拍掌,长舒一口气:“辛苦九娘了!”
“这是齐姐姐想找的吗?”君子酒问。
“应该是了,如果你描述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这可能是一尊百花娘娘像。”齐靖舒解释道。
“百花娘娘是百花会信奉的女神,她们相信百花娘娘度化世上一切贫苦女子,庇佑她们平安顺遂。
如果石榴娘子确实供奉一尊百花娘娘像,这意味着那个典吏买下的院子,很可能是百花会的一个据点。”
“据点?”君子酒想了想,迟疑地问,“这意味着……石榴娘子在本地的地位很高?是头目?”
“这可未必,但可以肯定的是,泉州当地可不止潜伏着她一个百花会成员。”齐靖舒微微一笑。
“血衣客风波在泉州平息也有两个月了,没被翻出来的百花会探子如果不是被吓得直接逃走,就很可能仍然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