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内侍忙从他的手中接过折子,快步递到周一鹤的面前。
周一鹤接过奏折,并没有打开,随即他的话音响彻大殿:“诸位大人,近日来,都城周边出现了一群恶人匪徒,欺压百姓,调戏女眷,就在前天,三个匪徒强行闯入一户人家,强抢民女,正好被巡防司的人撞见,在围捕过程中三人手持兵器顽抗,造成巡防司两死两伤,三人被抓后,自称是安斓侯的亲随护卫。”坐在左侧第三个位置上的安斓侯龙翔卫默默无语,仿佛周一鹤说的不是他。
周一鹤继续用不紧不慢的声调说道:“在后续的询问中,三人不但坦白了这段时间他们所做的恶事,还供出了最近几起恶性案件的幕后凶手。”他停顿了一下,继续朗声读道:“五天前,城西当铺被抢,当铺掌柜被杀,系常安侯护卫曹忠和蓝达两人所为。 三天前,城东大户蔡伯颜家中报案,店铺丢失金饷一箱,是震野侯护卫彭德等人所为,……”
大殿中一片寂静,周一鹤所针对的可都是手中握有重兵的侯爷。明眼人立刻就明白了今天圣君要拿这几位带兵侯爷开刀。
末了,周一鹤又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就在昨晚,安斓侯所属右都将军尚志鹏带兵强行入城,跟守城的禁军发生激烈冲突,造成多人死伤。”此言一出,大殿中传来一片惊愕声。
“周堂官。”圣君打断了周一鹤继续说下去,“将折子呈上来吧。”
周一鹤将两份折子递了上去,躬身施礼后,退回座位。
龙翔云打开第二份折子看了一遍,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原本招他们到这里,是抵御草原强盗,没想到他们却先成了强盗,我想知道,这是我的问题还是你们的问题。”将手中的折子摔在桌子上,龙翔云点起名来:“安斓侯龙翔卫、常安侯龙翔息、震野侯龙翔翰,你们都说说看。”
“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斓侯龙翔卫翻了翻眼睛,稳稳的坐在他的座位上,他的语调像清晨打鸣的公鸡,“我并不在军中。他们所做的事情,我又如何能知。再说,我们把军队带到都城。立即就将调兵军符交给兵行司,现在他们都归兵行司管辖,怎么能怪罪到我们的头上。”
“龙翔卫,你说昨晚你的部下闯城门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龙翔卫回答的理直气壮。
“很好,希望如你所说。”龙翔云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压,“赵尔铭,军队整编一事,进展如何?” 他转头看向兵行司正堂官赵尔铭。
赵尔铭在安斓侯龙翔卫提到兵行司的时候,浑身就一哆嗦,知道祸事来了,果不其然,听到询问,忙起身回道:“禀报圣君,整编一事正在进行,目前正在将军粮统一上交管理,只是各位侯爷都不太愿意交出军粮。所以…”
“为什么要交出军粮?” 龙翔翰突然站了起来用他尖细的声音反问道,“我们带来的军粮,为什么要交上去,应该是你们提供给我们粮食,到现在,兵行司一粒粮食都没有发给我们,还要我们把粮食交出去,这是什么道理?”
“震野侯,你先坐下。”龙翔云摆手让龙翔翰坐下。转头看向赵尔铭,等待他的回答。
“整编军队,当然要将军粮统一调配,然后再根据人数足额发放。” 赵尔铭苦着脸,结结巴巴地回道。他掌管兵行司也有半年,明的他是兵行司的堂官,可实际上兵行司下属官员根本就不听从他的差遣,他知道这些官员都是鼎文侯的亲信,没有龙翔文首肯,他的命令根本就出不了兵行司。刚才他跟周一鹤争吵的起因就是兵行司的下属官员瞒着他擅自改动了发往各地的军令,正巧被隐龙司安插在军中的密探发现了端倪。可他此时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逐一调查。
“赵堂官,我们非常想知道,由谁来调配军粮?又由谁来整编军队?” 安斓侯龙翔卫问道。
“这个…”赵尔铭望向圣君。
“镇南王正在赶来。” 龙翔云接口说道,“由他来掌握整个都城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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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安斓侯站起身来,环顾了四周一圈后,说出一句,令大家都出乎意料的话,“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