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睡梦中惊醒,感受到自己那干涸的喉咙,诺巴底咽了咽口水。他将手伸向餐桌,却发现只有一大堆空荡荡的酒杯。坐在椅子上,诺巴底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看向房间大门外蒙蒙亮的泥土地,聆听着那雄鸡的鸣叫,不自禁的烦闷的皱起了眉头。
“莉莉丝——”
正当诺巴底想要呼唤他最忠实的仆从为自己倒一杯并不美味却热腾腾的咖啡时,他的眼角瞥到了那躺在沙发上,在睡梦中傻笑着的矮人族老者。于是诺巴底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才叹了口气想着作罢。
轻轻站起身,尽量不引起任何声响,诺巴底走到了大门前。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泥土的味道与潮湿的空气,闭上眼,开始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不知过了多久,深蓝的眼眸中那最后一丝疲惫的神色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异样的坚毅和冷静。
“我还会再来的,老朋友......”
再一次轻声的回到小屋内,拿起他的武器,诺巴底在最后一次呢喃之后离开了小屋。现在在这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走出小屋前的泥土地,诺巴底向着山道下走去。然而,道路旁的丛林中隐藏的一条小路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回想起自己与那老匠人的约定,又想起自己还没有好好在这老匠人世代生活的小山上观测上一圈。于是,孤独的狼踏入了这条无人的小径。
而在小径的尽头,则是那静谧的墓园。数十个精致的墓碑竖立在这块土地之上,落叶被细心的扫至路边,很明显这片墓园有被人细心照料。待到诺巴底抬起头,看向了墓园最高处的地方,一对墓碑引起了诺巴底的注意。
两个墓碑并排紧紧的贴在一起竖立着,其中一个墓碑被精心雕刻过,而另一个则似乎是随便的被制作了出来,甚至它的摆放都有些歪斜。最为精致的墓碑,上面刻写着:致我的挚爱,莉莉安娜。
而另外一个粗糙的墓碑,则仅仅写着:米勒.范德布姆。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写着。
“很奇怪吧,我家的太祖爷。”
听闻到背后传来的声音,诺巴底从墓碑前站起身,看向了他的身后。那位老匠人的子孙微笑着拿着扫帚,正打扫着墓园。
“这里,埋葬的全都是你的先祖们吗?”
“嗯,全部都是啊。”
说着,阿尔勒微笑着抚摸着一个墓碑。“听我的父亲说,太祖爷制作了这里的大部分的墓碑。直到他......”阿尔勒抬起头,站在墓园的最底下,向着山坡上的其余的墓碑看去。“直到他再也拿不起锤头。在那之后,都是家族中最年轻的匠人为逝去的长者制作的墓碑。不过很可惜,没有任何人的手艺有超过太祖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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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是那老家伙活得久,经验也比你们多罢了。”
“哈哈,也是呢。”
听着使用扫帚发出的刷刷声,诺巴底看着写有米勒名字的墓碑,又看向其余他能看得出那位老匠人手艺痕迹的墓碑,一种说不出的情感涌上他的心头。最后他摇了摇头,似乎是想把这些多余的想法甩出脑海。诺巴底走到了阿尔勒的身前,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能把你的手给我看看吗?”
“诶?是这样吗?诺巴底先生?”
抓着阿尔勒的手,诺巴底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少年的手心。良久,诺巴底点了点头,放开了阿尔勒的手,并从口袋中拿出了个钱袋,塞到了阿尔勒的怀中。
“诺巴底先生,这是......”
“你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是很相信啊,那么就这样吧,我要在你这订做一件装备,用尽你的全力,来证明我说的话是对的。”
“诶?这个意思是,您要我为您制作一件装备吗?但是这给的也太多了啊......”
“我要你制作一把少女使用的魔杖,要方便携带,缩短吟唱,增强魔力传导。你不能拒绝,完成之后送到我昨天告诉你的旅店。剩余的,就权当是昨夜的酒费了。”
“少女?不过在这之前,诺巴底先生,我不能收下这么多啊!不如说,我的技术还没有能够独当一面啊!”
“你有一双匠人的手,这就足够了。快去吧,你可没有那家伙一样有足够的时间悠哉游哉啊。”
说着,诺巴底无视了阿尔勒的呼声,他重新踏上了下山的山道,渐渐的远去,只剩下阿尔勒留在晨风中独自凌乱着。
......
要问世上最为悲惨的人是哪一类,可能还真没有统一的答案。战争,饥荒,疾病,孤儿,流离失所。这些都是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产生的最悲哀的悲剧。
但是如果是以男人为前提代入这个问题,大部分的男人都会一致认可这么个答案:世上最为悲惨的男人,就是在彻夜不归后,一身酒气的在第二天的早晨被家中的女人抓得正着的男人。
“哥哥,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始乱终弃的老爷哦。”
铃月正坐在沙发上端着红茶,眯起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诺巴底。而站在她身后的莉莉丝,虽然面带着微笑,但她眼神中那鄙夷的神色却一览无余。只是可怜了那被满屋子的寒气吓着,颤抖着躲在了不知所措的赫娜露丝背后的雨怜。
“看起来,哥哥昨晚过得很开心嘛。隔着大老远我都能嗅到哥哥身上的酒臭味啊。”
“是呀,铃月大小姐。老爷宁愿抛下四位仰慕他的少女们,去尽情的花天酒地啊。老爷沾花捻草始乱终弃的性格终于暴露了吗?嘤嘤嘤,铃月大小姐,我们真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