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福和三娘相视一眼,很显然,他们是知道张凌尘和时洪迁真正的关系的,但时先生自己没有说出,他们也还是得帮忙隐瞒下去的。
“好了好了,凌尘才回来,不要围着他问了,大战一场,又赶了好几天的路,必定也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三娘说着话,作势就将众人推出门去,带着张凌尘走向了属于他的屋子。
“这间屋子收拾出来很久了,就等着你哪天回来呢。”
三娘说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打扫得很干净,一切用物整洁如新,和他原来屋子的布置很是相似。
张凌尘走进屋子,一种惬意席卷浑身,突然也感到累了。
这段日子,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似乎这会才彻底放松下来。
“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去给大家张罗吃的,晚上,我们就坐在院子里,好好迎接你的回归。”三娘说着,又将九宝儿拽出门去:“你也走,不要影响凌尘,让他好好睡一觉,以后有你们腻歪的时间。”
九宝儿吐吐舌头,看了一眼张凌尘,笑得很是开心,跟着母亲走了出去。
张凌尘只觉身心俱疲,躺到床上,登时就睡着了。
临近傍晚,三娘已做好了一大桌吃食,连同着鲁国的山河大曲也摆了好几大坛子。
张凌尘闻着味道,终于醒来。
这一觉,虽然短暂,但他睡得很香甜,一年多来,还从没有这样香甜过。
院子当间的一棵大树下面,一张长桌摆放着,众人都已围在此处,就等张凌尘醒过来了。
张三福坐在主座上,微闭着眼睛,也在等着。
“你醒啦!”
九宝儿率先发现张凌尘,让出凳子,跑去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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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才暗,院中三个大灯笼,将整间院子都照亮了。
“中秋那晚,我也摆了这么大一桌子,可是大家心情都很差,如今你回来了,我们可得欢歌一夜。”三娘说着,将几坛酒均打开了。
张凌尘站着,接过一碗酒。
“这酒好冲,没想到遍地出书生的地方,酿的酒这么烈。”
“想不到吧,这酒,可比你小时候喝的所有酒都要烈。”三娘笑着,吩咐大家都坐下。
晚风吹过,蜡烛摇晃,阖家团圆。
“昨日还远隔万水千山,今日便围坐一起把酒言欢,人生之事,真是无常。”张凌尘感叹着,长出一口气,这样的日子,他梦寐了多少次。
“如今,开元了?”张三福微笑着问道。
“对,师父,开元了,还是有些慢。”张凌尘道。
“没事,修行之道,刻意求快,后面反而会越发的不稳定,稳打稳扎,才能行稳致远。”
张三福说话之余,指向彭自羽:“你这个师弟,就很快,如今也开元了,但我总觉得不稳定。”
张凌尘看向彭自羽,也是很为他高兴。
“也不知道春生如今在哪,怎么样了。”三娘看着席间,好像也就差李春生了。
“哦,对了,师父,春生叔的事,我忘告诉大家了。”
随即,张凌尘又将虺宗如何争抢陈家所铸之鲸落,李从来和李春生如何夺回吞云之剑的所有细节说给大家听。
“那他去了哪里,你可知道?”三娘听完,立即问道。
张凌尘摇摇头:“这我并不清楚,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好了,不说别的了。来,大家同饮一杯,庆祝凌尘平安归来,今晚,我们一醉方休!”三娘站起身,笑着,和大家共同干杯。
几个小的举着大碗,满满饮下,又开始争抢饭桌上的吃食来。
他们日子还是很拮据,这样的盛宴,可不多得。
张三福和三娘笑着看着几个小的玩闹嬉笑,一脸的温馨如意。
可是,张三福心里,还是隐隐不安着。
张凌尘一边讲述着自己一年的经历,又将大家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慢慢听来,几人有说有笑,很快就至深夜。
张三福因为身体的缘故,后半夜时,自己回去休息了。
而三娘一直陪着他们,也不说话,也不打扰他们,就静静地看着,陪他们笑着。
夜色碧空如洗,暗夜万里无云,清月高悬天际,此乃人间美景。
“如果一直是这样,多好啊!”
三娘嘴角笑着,眼眶却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