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不吃眼前亏,冯妧清微微一笑,道:
“多谢太皇太后关怀,慈安宫沾了太皇太后的福气,自然是千好万好。”
“哀家的福气,只怕寻常人受不起——”
冯妧清低着头没有说话。
太皇太后瞧她如此乖顺,心中畅快,嘴角扯起一抹笑,道:
“听闻清清今日撤帘还政,不去越俎代庖,想来也是无事,便陪哀家说说话吧。”
越俎代庖……
冯妧清咬牙,“摄政王不在殿中,不如请太皇太后屈尊,随儿媳一同去慈安宫吧?”
慈安宫现在里外都是自己的人,冯妧清今日心情正憋屈,将她骗去慈安宫做了,再送回寿安宫。
神不知鬼不觉。
也好免了后顾之忧。
太皇太后面朝阳光,语气舒缓道:“今儿天好,哀家便在这里晒晒太阳——素馨。”
跟在太皇太后身旁的素馨姑姑不傻,方才便瞧见太后被拦,她也不找事,招呼岁安去殿中搬椅子。
“清清而今没有身孕,在太阳下跪着说话,应该不打紧吧?”
太皇太后这话,便是在影射当年之事。
当年还是才人的冯妧清,隐瞒有孕、故意冒犯皇后,被罚跪以后,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诬告,害得皇后被先帝处置。
而这也只不过是她短暂人生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挑拨妃嫔互相戕杀,毒皇帝、害皇后,灭皇嗣。
冯妧清为了给她儿子上位铺路,坏事做绝。
还以为她要垂帘听政一辈子,谁想到她生了个好儿子,非要给摄政王赐婚。
这下好了,江山没坐稳,男人先变心。
太皇太后靠坐在檀木椅上,深吸一口气:这冬日的阳光,充满花香,万物可爱。
冯妧清毕竟还是太后,当着一众宫人侍卫下跪,实在有损颜面。
潘献忠将拂尘一甩,“岁安,你是怎么当差的?还不快给太后娘娘端椅子来?”
“冯才人垂帘听政多年,倒是忘了我大夏以仁孝治天下。”
素馨温声细语,便给冯妧清扣了顶不孝的罪名。
冯妧清听着那句“冯才人”,气得牙痒痒。
太皇太后拉长了声音纠正道:“素馨,你也是老糊涂了,这里哪还有什么冯才人?这是我大夏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