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力,不能以相劳,腐余财,不以相分,隐匿良道,不以相教,与禽兽何异?”
“你……”
死老头!竟敢当众骂自己是禽兽!
可他说的也是圣人言,勋贵敢怒不敢驳,仍循旧话。
“纵然如此,自古没有女子为官的道理,江夫人有功,赏银即可。”
确实没有“女子为官”之先例。
长公主参政也不能作为先例来说,因为她是皇族中人。
温院使的夫人双手叠拜,“王爷、王妃,臣妇有一言想问在座诸公。”
墨承影抬手,“准。”
温老夫人看向勋贵老臣,“诸位大人总说男女有别,臣妇见识浅陋,想问一句,诸公如何降世?”
“废话!”勋贵连王妃都瞧不上,怎可能将太医的夫人放在眼里,“自然是娘生……”
都不必等他自己说完,便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
温老夫人目的达到,见好就收,不再多言。
“原来诸位知道自己是女子所生。”临安长公主接过话茬,“本宫倒是好奇,既是女子胯下所出,因何反过头来瞧不上自己的生母?”
这话便是有意偷换概念。
沈雁归和墨承影高坐无忧,拿起酒杯轻碰一下,边看边饮。
临安嫌跪坐席位说话少了几分气力、也不能与人对视,干脆离座到殿中。
“诸位读书多,便同本宫说说,这哪门子的礼法?哪门子的孝义?!”
宣平侯欲开口,临安抢先一步,“还是说诸位压根不孝不悌、不仁不义?”
“长公主殿下未免强词夺理了?”肃国公颇有些倚老卖老。
强词夺理?
李不言跟着王爷学过,他循声望去,甚至有些贴心解释道:“不敬生母,是为不孝、不友姐妹,是为不悌、无视救命恩人功劳,是为不仁不义,这位大人,对这个解释,可有异议?”
长公主不能骂,李不言区区一个府医,他肃国公还不能骂吗?
肃国公看了眼座上的摄政王:不行,这家伙最是护短。
自己儿子眼看便要回京,着实没必要为这一件小事,牺牲自己儿子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