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杨即刻上前一步制止:“王妃,那不是您该坐的地方!”
韩杨,尚书台中书舍人。
这是在替蔡崇开口。
“自古夫妻同心,王爷卧病在床,他的事,理当本王妃替他操持。”
摄政王的事,可不是寻常事,她这话等同在说,她要代行摄政王之权。
沈雁归手摸着扶手龙头上的犄角,身子往后一靠,“韩大人这么说,可是也想上来坐坐?”
坐龙椅便是谋逆。
这句话,别说中书舍人,满殿朝臣,无一人敢接。
门口影动,江佩蓉来了,她瞟了眼座上的女儿,脚步不停跟着岁安去了内殿。
“诸位大人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到下毒谋害王爷的人。”
沈雁归嘴上说着宽慰的话,眼睛挨个扫着大臣,最后落在蔡崇身上,“想必蔡相与我是一样的心思。”
“相爷您说呢?”
蔡崇被点名,不能不说话,“王妃所言甚是,若……”
认同就好,假设的话没必要说,沈雁归也不想听。
“蔡大人一向与我夫妻同心同德。”
沈雁归将他的话打断,而后道:“王爷年后总觉得身子不适,特意留了一道旨意,说若有万一,朝中一切事物,皆由本王妃暂代,蔡大人应该也知道吧?”
——“竟有这样的事情?”
——“从未听说过啊。”
——“蔡相大人,王爷先前可同您说过?”
蔡崇看着座上的沈雁归,余光瞥着破山手里的东西。
他若说知道,便是直接成全了沈雁归。
他若说不知,圣旨一出,说明王爷与自己并非一心。
沈雁归这一招“将军”,直接打在了蔡崇要害,他连口都没法开。(此处“将军”为象棋术语。)
“摄政王身子不适,朝堂自有尚书令主理政务,假传旨意乃是死罪,王妃一介妇人,姑且念你初犯,不知者不罪,还是先回椒房殿去吧。”
蔡崇是个文臣,不可能不想法子拿到军权。
京城之中,掌控禁军,便是掌控皇城,门口调来的重甲军乃是禁军下皇城重甲军。
这大胆开口的,便是禁军统领施展。
很明显他与蔡崇早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