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
爷,咱们……要收手吗?”
“收手?怎么收手?事到如今,本相还有收手的机会吗?”
人头都挂到相府门口了,他日沈雁归登基,必定要拿自己祭旗。
往前冲还有一线生机,往后退,必死无疑。
蔡崇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上位之路注定凶险,他也不需要别的选择。
蔡崇喝了口茶,微凉的茶水入腹,在这深秋的早上,有些寒人。
却也能叫人快速冷静。
他坐下,笑道:“没关系,她若有胆子撕破脸,就不会暗戳戳挂人头。”
时方通只是畏惧主子,眼睛还是能管事的,“大人在朝多年,门生渗透各处,朝中大员也多以您马首是瞻,王妃若真敢当众与您撕破脸,便是能登基,那个位置也是坐不稳的。”
谁说不是呢?
六部之中,除了程若谷那个老匹夫,为了自己女儿,选择站队王妃,谁还会选择沈雁归这个女人?
别说朝中大员以自己马首是瞻,天下男儿,又有谁会选择在一个妇人石榴裙下讨生活?
光有个赤甲军,有什么用?
到时候她发号施令,底下无一人执行,自有百姓逼她下位。
蔡崇身子往后一靠,理了理大袖,“她是有心扶持新人,可是才进六部,便想掌握实权?简直痴人说梦!”
“年轻人,还是太冲动了。”
时方通弯腰:“相爷英明。”
他英明的相爷问道:“昨夜损失那么多人,可有伤到王妃?”
时方通头皮又紧了,“属下、属下不敢说谎,观察的人怕被发现,离养居殿远,不晓得里头的情况,所以……”
所以不知道王妃是否受伤、也不知道赤甲军伤亡情况。
“饭桶!”蔡崇怒骂。
不过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他和她谁都不会、也不敢放松。
“更衣,上朝。”
蔡崇站起身。
时方通立刻命人取来蔡崇的朝服。
这边刚要出门,夜空响起哒哒的马蹄声,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