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哥儿这个泼猴!快,给紘儿拍一拍!”
“父亲,您没事吧,女儿不该在您喝茶的时候说的。”
“没事,咳,没事!然后呢?”
盛紘接过帕子擦着嘴继续好奇的问道。
“然后,靖哥儿又说了一句‘不是,母亲您是没吃饱饭吗’,就这一句愣是把婆母给气哭了。”
看着敛了笑容的盛老夫人,华兰道:
“我来咱们家之前,婆母已经六天没和靖哥儿说话了。不过听说,靖哥儿正在挖空心思的想要讨好婆母,让她消气呢。”
盛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道:
“如此便好,华儿,你和你父亲母亲回去吧,我也乏了。那几盘子吃食,回去的时候给靖哥儿带着。”
待众人谢过,退出了寿安堂,
老夫人看了一眼旁边的房妈妈道:“唉,靖哥儿怎这么不会说话!”
“奴婢觉得,许是靖哥想的和说的不一样,秃噜嘴了。”
到了葳蕤轩前厅,
盛紘不再坐的板正,比在寿安堂放松了不少,
他整个人躺进了椅子中,看着自家大女儿和王若弗坐在罗汉床上说着体己话。
“华儿,之前我可是听下人们传言说,你婆母让你站规矩了?”
王若弗十分关心的问道。
华兰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盛紘,然后在自家母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王若弗身后刘妈妈,也听到了话语的内容,她脸上满是惊讶的看着华兰。
听完后王若弗点了点头道:“这还像个事儿,也算是用心良苦。”
“父亲,母亲,我这次回家,除了看望一下祖母,也是有个别的事。”
看着眼中满是对华兰悄悄话好奇的父亲盛紘,还有满脸惊喜的王若弗,华兰道:
“是祝家表哥的事,他大娘子娘家也是姓倪,有读书的孩子。咱们盛家和母亲娘家都是世代簪缨,婆母知道盛家书塾名额已满,所以想让咱们帮着寻找个好些的书塾,也让倪家的孩子能上进些!”
听到华兰的话语,盛紘颇为自得的捋了捋胡子点着头。
“你!我!”
王若弗拍了一下华兰,面上的惊喜来得快,去得也快,变成了一脸的失望。
看着华兰一脸的迷惑,刘妈妈低声道:“大姑娘,大娘子以为伱.”
华兰看着刘妈妈的表情一下明白了。
“母亲,你想哪儿去了!”
“我能想哪儿去啊我!真是,自己的事儿也不上心!”
“那,婆母托我的事儿,您费费心思?”
“好,知道了!”
华兰看着自家母亲,高兴的抱了她一下又说道:
“母亲,还有一个事,因为陛下嘉奖了那两位乐师,这几日那新曲子也是排练的差不多了,所以.婆母她发了帖子,也让女儿带了几张回来。”
王若弗面露惊讶的问道:“排练的这么快?可知道都有谁去?”
“当然快了,有钧容直派了乐师,主管教坊的礼部也是派了人,都是厉害的,自然很快!地点就设在丰乐楼最大的山水苑中,听婆母说,发了不少帖子呢。”
“到时母亲,带着妹妹们去见见?”
王若弗看了一眼盛紘点了点头。
“对了,你小姑子的婚事怎么样了?可有相中的人家?”
“母亲,靖哥儿出事的第二天,靖海侯五房的潘大娘子,就送来了登州的好东西!”
“我是问你.哦。”
一旁的盛紘听到此话,点了点头。
葳蕤轩的次间里,
女使喜鹊正在给如兰塞被角,忽的她的手被如兰抓住,
“姑娘?”
“喜鹊,你说这次姐姐回来,是不是漂亮了?”
“姑娘说的是,奴婢也觉得大姑娘比之前好看了不少,更爱笑了呢。”
“唔!这勋贵之家还蛮不错的呢!”
汴京城中最大正店酒楼丰乐楼中的山水苑
山水苑中有一栋与丰乐楼主楼相连的三层木楼,
木楼最核心的就是一处戏台,原是给汴京南曲杂居表演的场地,
钧容直和教坊司有时彩排汴京大型演出时候也会租赁此处。
离着除夕没几天的这一日,
一早,
山水苑一侧便被肃清了街道,
离着门口几十丈,
便开始竖起了围毡,
楼内的地龙昨夜便被烧了起来,早晨的时候,楼内早已暖了起来。
巳时三刻(上午十点左右)
一辆辆或华美或精致的马车抵达了此处街道后驶进了围毡中,
下了马车后自有熟稔的管事女使引着众人进了楼里。
楼里一层被屏风分隔出了不同的小间,二楼、三楼也是凭栏摆放的桌椅,
无论何处,看向戏台的视野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