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之前的时候听母亲说起过!”
柴铮铮看着身前桌面,洗的干净刚端上来用瓷盘盛着的葡萄,
她把这葡萄往说话的表姊妹身前推了推。
看着周围姊妹们同样好奇的眼神,这位姑娘拿过一颗葡萄在手里道:
“那时我也就八九岁,也是秋社,和娘回姥姥家的时候,说是三婶婶托她给表哥家的侄女儿找个学医的女师父。”
柴铮铮想了想,哦!‘三婶婶’就是程七娘的母亲。
程七娘点头道:
“对对!就是六姐说的这位!之前母亲身子不爽利,这倪家表姐还特意来给母亲按跷过呢!”
“铮铮妹妹,六姐姐姥姥家在前朝可是供职在太医署的按摩博士。”
听到此话,程六娘笑着点了点头。
柴铮铮也拿起了一颗葡萄道:“那这位表姐倒也是感恩的。”
“那是自然,之前有泼皮无赖看上了倪家的宅子,还经常去倪家捣乱!”
“二伯知道后,便带着巡检司的吏卒前去警告了一番,这才消停的。”
程六娘说道。
“那听着这位倪家表姐家中也不是富裕的,怎么就嫁到了那子爵家中呀?”
听到年纪小的程家姑娘问出这问题,柴铮铮也是好奇的看向了程六娘。
六娘道:
“说是那祝家的徐大娘子身体不爽利,请了倪家表姐和她师父去按跷,一来二去熟悉了后,知道她是个读书人家的姑娘,便被那位大娘子相中了。”
“知道祝家有这个意思后,倪家表姐和她师父还特意和咱们家说了呢,家里也帮着打听了一番。”
“当时那位祝家大娘子没说是侯府亲戚,只说家里和西水门孙家有些关系,咱们家也以为是个禁军小官儿。”
“结果最后成亲的时候才知道是侯府至亲,大伯二伯做主,只送去了贺礼,咱们家却是没去的。”
说完,六娘和其他姐妹很是得意的对视了一眼。
柴铮铮点了点头,不去是对的,不然可能会被人说成挟恩图报,攀附权贵。
“不过倪家表姐成婚第一年倒是带着那位祝姐夫来咱们家拜访过,二伯说这上过战场的气势就是与旁人不同。”
“听说是二伯被那表姐夫多敬了好几碗酒之后,有感而发。”
此话一出,众多姊妹们纷纷的笑了起来。
程七娘继续道:
“母亲还说,倪家的两位表弟,如今托了关系进了李家族中的书塾,书读的很不错呢!”
柴铮铮问道:
“哪個李家?”
“听说是吏部李尚书家的!”
这时,程家的长媳走了过来道:“孩子们别聊了,来入席了!”
听到此话程家姊妹们站起了身,走向了程家待客的厅堂中。
在桌上,程家长媳话隙里问了一句:
“刚才姑娘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大伯母,我们在聊倪家表姐的事儿呢!”
话头一开,诸位大娘子们便也开始聊了起来,
‘长女撑着门户’
‘供养读书’
‘耽误了婚事’
多是感叹心疼的话语,
一旁的柴夫人听着嫂子们对这亲戚关系的解释,还有些迷惑,
看着母亲的样子,柴铮铮在一旁低声说了一句:“是徐家五郎姑表兄的大娘子。”
两厢一捋,
柴夫人恍然大悟的说道:“哦!他娶了你三舅母,娘家表兄的大女儿!”
柴夫人说完,一旁的程家三大娘子道:
“如今这倪家也没什么亲戚,倒是和咱们家走得近了些。”
随后,程家四大娘子在柴夫人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柴夫人听完后看向了其他三位嫂嫂,得到了一致的点头。
这让一边的柴铮铮面露疑惑,不知道大娘子们在打什么暗语。
下午回柴家的时候,
柴铮铮在马车上特地问了问,柴夫人磨不过自己的女儿,只能让她再三保证后才说道:
“那倪家岳哥儿年岁渐长,如今算是读书有成,你那表姐有意让他和程家结亲。只是有意,你那些表姊妹都还不知道!”
“母亲,我保证不说!”
柴铮铮说完后便在脑海里想着今日的那些表姐妹们,
会是谁呢?
“母亲,可听着这倪家家世也单薄了些吧?”
柴夫人点了点头道:
“是单薄了些,算是有好有坏!看你舅妈们怎么想了。”
柴铮铮一愣脑筋一转心道:
是,没有公婆要侍奉、有好亲戚是好处,但是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着,算是坏处吧。
“母亲,我想请熠姐儿来咱们家玩耍.”
“嗯,正好沧州庄子上送来了些鸭梨、蜜枣和螯蟹,多请几家贵女,来府里尝尝鲜。”
“是,母亲。”
“对了,铮儿。之前我和吴大娘子打听过,徐家的女使中,青草倒是学了一手扎头发的好手艺,在侯府也是排的上名号的。”
柴铮铮眼睛一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