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恕意笑着摇头,看着屋子里多出来这些东西道:“我也是没想到的。”
小蝶朝门口看了看,低声道:“哼!也就是我没在小娘您身边,不然怎么着也要拿捏一下林栖阁的那几个人!让她们体会下咱们扬州的日子!”
小蝶想着之前的日子就生气,恨恨的继续说道:“当年在扬州,她们可是往死里整咱们的”
卫恕意看着窗外点了下头,道:“那些日子我还记得!其实我能掌家不过是盛家、王家要给侯府些说法而已,凡事都要请示老夫人和大娘子,干不长久的。”
“再说,有主君的偏爱,林栖阁但凡有些苛待”
小蝶认可的点头:“苛待一分的苦,林小娘能哭出十分的难来。”
卫恕意道:“不说那些了,这段日子在倪家可好?”
小蝶嘴角不由得笑了起来,点头道:“好!有亲戚帮忙,我在街上赁了间铺子。”
卫恕意微微有些惊讶,笑着问道:“哦?做什么营生?”
小蝶抿嘴道:“不过是些缝洗浆补的营生,也摆些宅子里妇人的绣品什么的。”
卫恕意欣慰的点着头:“那你之前和我要的绣品是做什么用的?”
小蝶嘴角带笑的说道:“用处就是别人和我要高价,我便将小娘的绣品拿出来说‘你有此等绣技,我便高价收了’。”
听到此话,卫恕意笑了起来:“那可有达到的?”
小蝶点了点头:“有,但太少了!对了小娘,我还见过一位行首的绣品呢!”
“那行首好像是从城外回来,顺道在铺子里转了转后,拿出自己的绣品问了问价格。”
看着卫恕意好奇的样子,小蝶继续道:“技巧和我还有点差距。”
卫恕意看着小蝶得意的样子,笑了笑后语重心长的叮嘱道:“这些买卖和妇人打交道你可以出面,其他的还是要找个信得过的婆子才好。”
“小娘,我知道。有我哥哥的袍泽在,总不会让人给欺负了去!还有就是,我.”
小蝶有些羞涩的看了卫恕意一眼。
卫恕意愣了一会儿后笑道:“肚子有动静了?”
“嗯,一个多月了。”
卫恕意又是一番嘱咐。
时光流转,
已到七月,
汴京永泰门,
高大的城门楼上,
城门楼将艳烈的太阳遮了遮,这让在城墙边上的禁军士卒有荫处可战,此时士卒视野中,正有长长的车队如蛇一般的缓缓进了外城。
天气炎热,
车队旁有脱了帽子的骑士,他们的发型和大周百姓明显有区别。
坐下马儿更多是千百之中挑一的良驹。
城门楼下,
北辽使节的车队中,
北辽世家卢龙赵氏的嫡五子,赵威敢骑着神俊的马儿,仰头看着雄伟的汴京城墙轻轻摇了下头。
赵威敢收回视线,又满是兴趣的看着路旁,那里有因为七夕将近,在路旁兜售磨喝乐、水上浮、谷板等玩意儿的摊贩。
看着同伴的眼神,出身昌平刘氏的刘俊出声道:“敢哥儿,别看了,听家中长辈说,等进到内城里后的这些东西更加的精致!”
赵威敢嗯了一声,朝前看去。
走了好久,
再次右拐,穿过门洞进到内城潘楼正街的时候,
那赵威敢看着更加繁华的街边,侧头道:“俊哥儿所言非虚!”
刘俊遮了遮晒人的阳光,道:“我家长辈出使大周多少次了,许多汴京人可能都不如我家长辈对汴京熟悉。”
听着街边叫卖声,潘楼中的乐曲、喧哗声,
看着高耸的五层木楼,街边忙碌的百姓、骑马坐车的富户、奔走在街上提着食盒送菜肴的闲汉
还有一旁木楼上,穿着轻薄,早早出来营业的妓馆女乐,
以及在街上忙着运送货物、冰块的马拉板车。
赵威敢叹道:“真是闻名不如亲见!析津府、中京和这里一比,啧.当真是.繁华啊!”
又走了许久,
拐弯过桥
长长的车队终于来到了北辽驿馆。
一帮子北辽的世家子进院儿后,都是动作利索的下了马,快步钻进了驿馆木楼中。
宽敞的厅堂中,
众人感受着冰块带来的阴凉,纷纷舒服的叹了口气。
这时,北辽此次给大周皇帝贺寿的官员走到了中间,朗声道:
“诸位皆是我北辽俊才,进汴京之后最重要的事情,相信一路上你们都听了不少了,在此我再重申一下。”
“大周不是北辽,在汴京那几个人是不能招惹的,真出了事儿被人抓住了把柄占了理,我等使节也不一定护得住。”
那官员看着众人面上的表情,继续道:“前白高亲王便是例证,诸位谨记。”
“大人,我们去打马球总不会有错吧?”
赵威敢笑着问道。
“嘿嘿嘿,让咱们看看这汴京的马球水平。”
北辽世家二韩之一的韩洪烈笑着道。
那官员点头:“只是马球自是可以,听闻如今汴京马球场战绩最好的也姓韩,乃是国公子弟。”
“哦?”
韩洪烈和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诸位,咱们在北辽是对手,在这汴京,咱们可要通力合作了。”
“那可得照顾好咱们的坐骑,不然便是折损了我的战力了!”赵威敢说着话朝外走了出去。
众人纷纷跟上,
“也不知道这汴京有没有什么好马,别让咱们给比下去了才好啊!”
“哈哈哈!”
听着众人的笑声,
家中多有长辈出使大周的昌平刘氏子弟,刘俊和那北辽官员对视了一下:“叔父,汴京有能和我等坐骑相比的好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