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衍随即再将香案上白瓷碗中的小米,喷洒在“黄表纸”上。,那小米一碰到“黄表纸”上顿时冒起火光。
这时,陈希衍将“黄表纸”用手在朱灵的额头上一按,“黄表纸”直接贴在了朱灵额头上。
随即,陈希衍再口含清水,向贴在朱灵额头上的“黄表纸”喷去。
这时,“黄表纸”上竟然渐渐地显现了几个模模糊糊的血红色“鬼脸”,鬼脸足有五张,像是小孩,每一张鬼脸的眼睛都在流血。
“弟子陈希衍拜请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速收阴兵阴将归法坛。”
陈希衍面色大变,念动咒语后急忙从朱灵额头上揭下黄表纸。
肉眼可见的,黄表纸揭下以后,朱灵身上的黑色小手印竟然开始逐渐褪去。
李阳目瞪口呆,他之前还以为那些法坛之类东西只是茅山为了噱头搞出来的形式,不曾想真的有东西。
陈希衍面色极为难看:“李真人,不打扰善信休息,我们出去聊吧。”
一出病房,陈希衍便怒容满面:“李真人,不知道是谁炼得如此伤天害理的鬼法,而且一炼就是五只,就不怕天雷滚滚,遭到报应!”
在李阳的印象里,陈希衍和郑昭元两个老道一向都是你好我好的慈祥老者形象,这还是李阳第一次看陈希衍如此的怒发冲冠。
“这应该是缅甸东南亚一带的一个名为温戈的降头师做的。”
陈希衍冷哼一声:“那些番邦小民,学了点我天朝的皮毛,如此肆无忌惮,实在该杀!”
听到老陈一改好好先生,变得杀意沸腾,李阳也不禁好奇:“不知道朱灵身上中的是什么邪术?我竟然也探查不出来。”
“具体邪术难以判断,不过其中一项是养鬼之术。”
“我茅山有过一支脉,名为阴山派,其源头在湘西一带,前身就是茅山法。它结合了当地巫术,融合了“闾山、茅山、普庵”等诸派的改良,集合鬼术、妖术、蛊术等的精华,形成了阴山法。
这阴山派的阴山法一度称为阴法中最强,此人的养鬼之术和阴山法有几分相似,但却远远比不上阴山法。”
陈希衍的话中带着几分倨傲,李阳也听说过阴山法的大名,这确实在古代辉煌过一段时间。
在道教中,一般法脉奉请的是雷祖等拥有正法的神仙,而阴山派一直都以供奉阴山法主、鬼力大王、盘古大帝为主,
其法重阴,以令旗调兵遣将,宗门有、迷魂、冲开、调魂、驱魂、锁魂等法术,养鬼在阴山法中只是小术。
李阳想起,当初和池彦泓聊天的时候,池彦泓还特别强调过,阴山派乃是五鬼术法运用的鼻祖,因为其宗门法术太过霸道直接,曾一度遭受到其他宗派和朝廷的排斥,称其为邪法。
到了现代,罗天大醮的时候官方曾经在湘西一带寻找过,寻觅无果,很有可能已经失传。
“不过他养的不是一般的鬼,而是婴鬼,主要材料是未出生的婴儿,这些婴儿魂魄并不成形,只有飘飘渺渺一点真灵,将6个月的婴儿从母亲腹中剖出,辅以秘法邪污困住婴儿的真灵,加以折磨鞭打方可成型。”
“这种婴灵天生就带有未出世为人的怨气,被邪污困住无法消散怨气越来越盛,每日必须啖以女性血肉,更是愈发嗜血暴戾。”
听到李阳以阴神出窍都没有探查到所谓的婴灵,陈希衍先是惊叹于李阳竟然已经修成了阴神,随后解释道:
“李真人有所不知,这婴灵三魂不全,七魄混沌,和普通的神魂不一样,平时寄居在宿主的神魂中,找是找不到的,必须得用秘法将她从宿主的神魂中逼出来才会显形。”
“而且……”陈希衍语气有些迟疑,将那张黄表符纸递给李阳:“这五只婴灵似乎与里面那位善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