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现在六个人，人人带伤，好好休养生息总要十来天，铁山堡的人头税出了名的狠，黑水镇那边一天三百，铁山堡仗着自己是铁锈原野唯一的中立贸易点，敢收六百。

除非六人藏好藏严了，不然碰上铁山稽查队的，查不出补不上，能名正言顺拉去嘎腰子。

说稽查，稽查到。

这都是穿战斗外骨骼的爷，李维这会儿是招惹不起，压低帽檐，赶紧溜了。

在小巷暗道里转悠了两小时，李维充分回忆了作为后街少年的前半生，敲翻了俩落单的倒霉鬼，还忽悠了一个商队少女，等到李维好不容易唬走这个才出远门的星星眼，回到约定地点时，他才发现他这一通操作，也就混了七百块，其中六百块是妹子的荷包贡献。

“不是大哥，你是不是有点太卑鄙了？”薛狼山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李维。

其余五人也是如此，他们怕聚众目标太大，散落四方，弄得李维很有种四面八方被鄙视的错觉。

“你们搞了几个钱？妈的，你想硬饭软吃，还是软饭硬吃？”李维恼羞成怒道。

薛狼山略微思考了一下，认真道：“这确实不能和你比，咱这脸吃不得软饭。”

“……”

兄弟互损到此结束，众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很明白这会儿大家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地步。

要出铁山堡，去下一个秘密储备点，必须有载具。没钱。

留铁山堡，取不出钱，也没法不引人注目情况下弄到大笔钱。还是没钱。

李维点了根烟，这还是人姑娘的果味烟，甜地他犯不自在，他随手把烟塞其他哥们嘴里了，说道：

“我之前听那臭脚娘们说铁山堡有夜鬼会秘密驻地，我去找找，说不定能弄笔款子出来应急。”

“但这事不急……”

李维摸了摸咕咕响的肚皮，无奈道：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随便哪一个废土据点，缺什么都不会缺修配厂和酒吧，前者是活计，后者是生活。

铁山堡自不必说，暗河水道这边是下城区，岩壁上尽是大大小小硬凿出的妓寨娼馆，倒腾空了往来车队商旅汉子们，兜里最后几个铜板。

“老四，你牌技有一手，想办法去赢点回来。”